“王爷该不会又给臣女下了什么小道道吧?”老实说慕沉川对谢非予的心思实在是觉得好奇又喜欢,每每总能出人意料叫人觉得受宠若惊,可是你也得小心,不然惊喜就要变成刺激了。
“你觉得呢。”谢非予慵慵懒懒的单指撑着下颌,眼底的眸光叫人不敢多瞧。
生怕这一眼就能夺魂噬魄。
慕沉川咚的心头一跳,她转过头的时候猛然嗅到堂中有了宴食的味道,不知何时那身后的桌案上早已铺张满满一桌的筵席。
谢非予虽然偶尔也会留在叶朴轩用膳,不过都是备的三菜小碟简单至极,大概慕沉川也没有想过谢非予这样的人物对吃食方面竟一点也不讲究和挑剔——所以,突然摆了一桌的“满汉全席”实在让慕沉川有些新奇,尤其是案中央的碧粳翡翠四喜汤,热气腾腾瞬间就叫人食欲大增。
慕沉川不客气啊,拉开椅子往里头一坐就撑着双颊瞧那也缓缓在对面入座的男人,如果不是四意偷偷
把她们的话告诉了谢非予,那这佛爷定然已经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虫,连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能准备的分毫不差。
“臣女觉得…”慕沉川端着碗筷就一勺入手,色香味浓叫人食指大动,一勺怎么够,她挑挑拣拣着八珍玉食塞了满口,“您不能再这么惯着我,否则将来——”她顿了顿口,嚼着嘴里的珍馐美味——将来哪里还能离得开这人,嗯,就是那种片刻都不想他离了视线的念欲。
小姑娘话这么说,心里头还是美滋滋的,眉眼弯弯的将一碗的汤羹都饮了下去,这就见到那佛爷狭长眼眸一眯好似明了的撇过头。
“那就撤了。”男人的话带着两分隐约的讪笑,既然自己都说不该这么惯着,自然如你所愿——
“喂!”慕沉川眼睛一瞪,连忙护住自己跟前的碗筷,这男人不是一根筋钢铁直男,而是故意要来拿她寻开心呢,因为慕沉川这就已经瞧见谢非予支着下颌老神在在欣赏她眉头一舒一敛的情绪张弛,好像自个儿都快成了佛爷圏养的小宠物。
可是佛爷不着急用膳,他的目光微微流转就落在了慕沉川的脸上,只是执着一旁的小酒盏晃动了两下:“今早韩悠被人参了一本,六部直接递了文书说是
核实无误,韩大人去年参与了告镇司的贪墨案,但念在他为君尽忠几十年不义,遣其告老还乡便作罢了。”
谢非予漫不经心的,就好像只是在闲聊这几日朝堂中的新鲜事:“看来这派往任职直隶道观察使的人,顾太傅要另选了。”客省使韩悠是顾忠书亲自挑选的人,六部为什么要临时倒戈将他拉下马来,甚至遣返回乡呢。
“兴许是那位韩大人就如顾太傅所言,的确名不正言不顺,如今东窗事发被人给劫了,怨不得谁。”慕沉川眼睛都没抬,只顾着往嘴里塞两个八宝水晶饺,好像心思压根就没有落在佛爷说的话上,这王城的山珍海味实在是人间极品。
谢非予哼笑了声,“喀”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盏:“你还不给本王从实招来?”他倒也不是什么兴师问罪的口吻,只是那么一眼掠来,和着话语里的几分凛凛都能叫你心头咚咚乱跳,佛爷的指尖在杯壁上轻轻一敲,清脆声响在明明白白的告诫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慕沉川眼珠子一转,唇角却微微扬了起来,她放下了筷子伸手抓了个蟹黄小包软软的捏了下:“臣女给韩大人送了一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