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双膝跪地,双手呈上,脑袋压根就没敢抬起来:“八百里加急,福大将军的八百里加急!”
顾太傅一见那信使双腿还在打着颤,不知是不是
因为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赶路还是因为这份塘报所呈的消息太过令人震惊:“福大将军怎么说?”他在问那信使,临危受命送上八百里加急,这个信使也是在场的人之一。
信使的手却更加的颤抖了起来,他手中递呈的信筒突然好似有了千斤的重量压的他脊背都弯曲了起来,声音里带上了沙哑的嘶喊:“铜门关…反了…”他颤颤缩缩的更是生怕自己这几个字眼一出口,脑袋就掉了,“铜门关造反了!”可是这么大的事根本瞒不住。
小信使放大了声喝了起来。
“什么?!”几乎是在场的所有大人都忘记了自己当时的想法,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不少人几乎不顾九五之尊是否还未允许,已经站起了身一把拉住了信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铜门关——铜门关造反了?”
“这怎么可能?”
“铜门关如何造反?!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
大人们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顾太傅却没有开口,老人踉跄了一下,双眼浑浊却还不敢置信,他抽着气去看九五之尊,只见到九五之尊一直没有迈开脚步,自从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没有再动一下,一双眼珠子直瞪着信使手中的信筒。
“铜门关造反…”皇帝的口中喃喃的低吟了一声,仿佛这才突然回过了神,他一步就跨到了堂下将那信筒取了过来倒出了信件,一目十行直惊地双眼突瞪,“叛军沿阜南、直隶两道分行,常隐村落与深山,借机突袭了石柄棋的左右翼,福兆临将军因此被困邙水潭…”
皇帝原本捏在手中的信件掉落在地上,顾太傅连忙捡起来,这一瞧也是脸色大变:“铜门关虽有三十万人,但绝不可能和福兆临将军的几十万大军相抗衡,这绝不是铜门关能做出的事…”顾太傅的话决然没有错,铜门关有兵有民却早已成了安居乐业的城关,若说操练驻兵绝不如福兆临的大军,就算铜门关有人
抢先获得了要被朝廷围剿的消息,也不可能与福兆临硬碰硬。
乌合之众,永远都是乌合之众。
顾太傅一把抓起了那信使的衣襟:“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信使已经惊吓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大将军因为粮草被毁一事前后递呈快报一十二次却没有得到朝廷的回复。”
顾太傅闻言与那九五之尊对看了一眼,福兆临曾经递呈过塘报,可六部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的信件,莫非——驿站文书早已被人有所拦截,将大军与朝廷的联系全然割断!
这何等可怕!
这些断断续续送到朝中的消息早已被多少人暗中的过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