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门关,是他一手所建,”樊月将腿脚从长椅上放下,裙摆如同开出了金丝绣纹的花朵,“嗖”的一下她就站起了身,她在思考问题也在回答问题,有几分焦灼的来回踱步,“铜门关地处东北,十四州最为偏远一角,当初还是荒芜之地,水陆不通又山道崎岖,因驱赶西夜无法将粮草运送过去,所以在铜门关进行了开垦农荒,后来西夜呈降,北魏先帝就将曾在谢非予手中的军队留了三支在铜门关休养生息,如今的铜门关有周遭州县前往的平民百姓也有当初留下的戍边军士,一共三十万人安居乐业。”
樊月说到这里与蓝衫对望了一眼。
慕沉川张了张口:“陛下此为要挟,是要将对谢非予忠心耿耿的人,一网打尽。”她心口一凉,铜门关对谢非予来说定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皇帝陛下必须要先控住铜门关,才好拿下谢非予。
“兹事体大,迎送使,还望——”蓝衫的话还没说完,樊月已经有了决定。
“不必多言,你带上黑甲前往王都救人,刻不容缓。”樊月也知晓如今的严重性,若慢上一时片刻谢非予怕真能做那个顾全大局不惜牺牲的人。
“不。”慕沉川却一把拉住了蓝衫,她看向樊月,“蓝衫不能回王城,”她看到两人带着不解的目光望过来,“王爷若是回了都城被囚禁,你们觉得他会被关押在何处?”她顿了顿声,“大理寺。”她自问自答。
“北魏的大理寺卿如今应当是容则。”樊月眯了眯眼,她不知道慕沉川要做什么说什么,“容则听闻与王爷也算得上是个相交,你们的皇帝陛下能如此放心?”就不怕容则暗落落的把人给放了?
慕沉川转向了蓝衫:“容则大人可是一个会徇私枉法的人?”
“自然不是。”蓝衫抱拳,容则是一个叫蓝衫都不得不敬佩的官员,这个男人铁面无私的很,在他的跟前就算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所以要关押谢非予这样能翻天覆地的人物,九五之尊谁都不信,唯独会信容则。
“谢非予要出大理寺不难,但是要枉顾铜门关不易,所以他不会走。”那个男人会铁了心的安安稳稳的呆在大理寺中,他有时候就是有那种叫人觉得该死
的很正派的君子做风,慕沉川捏了捏拳头,“所以,蓝衫要带人前往铜门关。”
慕沉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令樊月都不由低眉看来:“如何?”
“如果铜门关的人对王爷还有一丝的敬畏和忠心,那么作为王爷心腹的蓝护卫,才有可能调动整个铜门关,”慕沉川说的很慢,缓缓的几乎带着几分深呼吸,蓝衫跟着谢非予如此久,铜门关的人就算谁也不信也不会不信蓝衫,“节度使的大军行军不会快,若我们出骑兵日夜赶路,如若能在他们之前赶到铜门关就还有救,如若未及,能拦便拦,能拖便拖,北魏的小皇帝怕铜门关造反才出此下策,只要铜门关不出事,那么王爷就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