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函厔救人
好剑。
谢非予自是不敢怠慢,转而倾身一跃就顺势从周斌的背上滚翻而过,周斌哪容得一个手脚束缚的男人如此嚣张,他伸手一抓,竟是抓到了谢非予的半截衣袖,他没有着急着刀剑切入而是侧过了剑身格挡了袖衫翻折的角度,“撕拉”一下,谢非予的长袖立马被截去了半道,那互相压抑的力道让谢非予也微微踉跄了半步——
可周斌不会愿意给你任何机会,谢非予如今只守不攻,因他无法挣脱枷锁还手无寸铁,若不趁此机会将他重伤,岂不是要所有人都看他周斌的笑话不成?!
周斌越是碰不得谢非予,他就越是心有不甘,这隐藏压抑起来的恼羞更是叫他下手不再讲究分寸。
谢非予这踉跄还未及站稳,就已经察觉到横锋直劈过面门下来,他无所想抬手便挡,“当”,寒铁剑刃直直的劈在了双手之间的锻铁锁链上,若不是还有
它相隔阻挡,谢非予怕也是要被这三尺长剑给伤的不轻。
周斌一家子武将,他打小习武只要憋足了劲道那力气决然是不小的,他手中恶狠狠一压,你便能察觉到谢非予踩踏的鞋履都压进了土中半寸,周斌显然连表情都掩饰不住的跳跃着某种振奋。
然谢非予的眉头没有蹙甚至眼神都没有半分的波澜,月光之下,周斌居高临下看的很清楚。
那瞳中的明光倒影着漫天的星辰,你从不可能从谢非予的目光中读出一丝的畏惧和恼羞,好像任何人任何事在他的面前都微不足道不值言说,仿佛,无人会是他的对手,不,是没有人有资格成为他的劲敌,周斌从月色下读出来的这种想法更是叫他觉得可笑和荒谬——
看看自己的处境,谢非予,你经历过三军待发、马革裹尸,也见过荒野白骨、血流成河,这么多年下来死在你手中的人成百上千,你就从来没有一丝的害怕、一丝的畏惧,午夜梦回,那些冤魂就不曾来找你索命?你也不恐惧那些口口声声喊着冤枉的声音,不
,说的更加直白一些,就是现在——看看眼前这一把青锋利刃,先帝赐名的刀剑,如今就要斩向你的头颅,至少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你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不畏惧吗?
为什么,不畏惧!
周斌想不明白,越是不明,越要探究。
“周斌,你就这点能耐?”谢非予的额头微微透着细小的汗珠,他扯着枷锁的双手指骨都发了白,显然这几剑砍伐确实凶狠劲猛,那扣在手腕上锻造的枷锁紧紧扣擦住了皮肤,血痕顺着圆环的形状显现,摩擦磕破的地方有斑驳的血迹顺着艳裳之下的手臂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