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他是谢非予。
谢非予从来不会如了那些人的愿。
从来。
慕沉川这才稍显释怀的笑了起来,她转身挽住了小午的臂膀:“城楼风大,回去吧。”
小午在第二日将这姑娘送上了马车,回到函厔的马车,他自然是不能陪同一起去了,如今他要赶去中州找封固言大人报道,将来他也是从军行的少年人了。
慕沉川自然也不敢怠慢,第二天天蒙蒙亮就索性安排了队行启程去往函厔。
马车驾出了峪迦关时,天空迷迷蒙蒙的落下了大雪,皑皑的覆盖了目能所及的视线,慕沉川掀开了马车帘子,这一路雪山延绵不绝,就算隔着飞舞雪花也能将那巍峨绵长的身影看的真切,可是遥遥一望你又觉得如梦似幻,慕沉川下意识的伸出手,冰凉的触觉在掌心中化成了水渍。
乌棋马场一如既往,小午不再是亭长了,自
然会有新来的人顶替上,所幸来人性子平和,虽不如小午那么跳脱,但也绝不是魏岩那等凶神恶煞的。
有时候马场里的老老少少会忍不住问慕沉川,小午去哪了。
慕沉川就指着峪迦关的方向,远远的还要竖个大拇指:“小午啊,那小子升官发财去了。”
哎哟,不得了。
几个老人听了都一脸的茫然莫名,但眼角眉梢的笑意都是真真的,小午去了中州,在封大人的手底下做事,现在可是个一等一的小兵士呢,认识小午的人莫不都是笑逐颜开。
北国的雪停过又下,下了会停,日复一日好像轮回,慕沉川不需要做那些粗重的活,喂养小马,看顾马圈,甚至牧马这种脚力活也不需要她忙碌,偶尔她帮着长工们搬搬柴火、收拾枯草,若是得了时间还能下山去镇上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置办一些用品或者听一会说书。
慕沉川不是真的想要听说书,她只是想去打听,听一听这十四州的风声,听一听有没有关于谢家王爷的消息。
距离佛爷从峪迦关出发,已经大半个月了,竟是风平浪静一点儿响动都没有。
偶尔她会去驿站和衙门,说的好听是马场里的事务需要交托,但也想趁此机会打听打听州府里有什么状况,毕竟谢非予回城若是有什么不在意料的事,那么这些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一定会第一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