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中“呯”的一拳就锤在了茶案上:“常世南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乌林答这次泄私愤都怪王爷当年杀了他的父兄?你这本末倒置的本事倒是一流,当初兴兵可是先帝的意思,你是不是也要说先帝大动干戈、劳民伤财,简直无能至极?!”
常世南被史中这话被堵的是一张脸都长成了猪肝色,他神色都变了三变:“你——你这个老匹夫休要在这里混淆视听!”擅论先帝的功过可是大不敬,这群老八股,就是一张嘴巴上的功夫厉害!
“呵,你敢说,我史中有什么不敢说!”老头子的舌尖都给咬出血了,腥味叫他有两分清醒,他的脚步都踉跄起来,还亏得常简连忙搀住了老头子。
常世南没见到朝廷里当初就派遣和谈使问题上如何争锋相对就在这里信口雌黄、夸夸其谈,你行倒是你上啊,就常世南这看不起天下儒生的样子,史中见着就来气。
谢非予听着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暗落落的在那互相开起了怼,他随手将柳条丢回了金木盒子中,“啪嗒”,盒盖上的金龙都震了震。
他默不作声。
这里头吵吵闹闹的,仿佛天上的星星都炸开了锅,原本几天的赶路都已经疲惫不堪,没想到压根不得休憩,光是听着大约都觉得脑袋嗡嗡响,可先别说里头吵,外头的话也没停。
慕沉川。
她是跟随马队一同来到峪迦关的,她不是军机大臣也不是朝廷命官自然不得踏入堂内,但是,她在峪迦关见到了一个人。
小午。
慕沉川都觉得诧异的很。
那个少年在她跟前手舞足蹈的将这几天发生的事都一一道来,他实在有太多的话想要和慕沉川分享——
当时在大雪之中昏迷醒来的时候差点冻死了自己
,他一身落魄来到峪迦关报信,求见封大人却被拒,这小子就突发奇想的去拦了封固言正欲回中州的八抬大轿,可好,险些给当成刺客当场人头落地。
小午说来惊心动魄,就连现在脸上的神色都和当时如出一辙,他将一切告知了封大人,幸得封大人警觉生信这才有了派遣自己的卫队围剿雪山柏尧贼子的事,只是可惜了——可惜没有来得及救下保护使节的精兵团。
这段时间来他一直留在峪迦关关注着芈鹿所有人的动向,也曾担惊受怕,也曾提心吊胆,所幸——大家都平安的回来了。
他笑嘻嘻的揉了揉鼻尖问道,楚兮呢,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
慕沉川愣了愣,她伸出手按在了小午的肩头,心平气和的告诉他,楚兮死了。
死在那个大雪夜中,慕沉川经历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慕云鸿的轨迹、慕云鸿的恶毒,将那个小姑娘如同一只向往自由的孤鸟一样射落在茫茫雪原中,
尸骨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