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尧城前,天怙的大营中,见到了一骑绝尘,仆仆而来的骑兵挂着北魏的旌旗,马鞍下还缀着不少星纹。
很显然,这个骑兵是从峪迦关来的,必然是有了非常重要且紧急的军情,所以才会马不停蹄的赶来给谢非予送消息,既然过了峪迦关,自然也是通过了史中大人的手,慕沉川总觉得有些蹊跷。
谢非予带着天怙城的兵围困了柏尧,这是多大的事,就算再如何严密的封锁消息,几天下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也足够在外头传的风言风语,最坏的打算——慕沉川已经想到了,九五之尊知晓了这一切,但是会如何对待,她却不敢猜测了。
常简当时就站在她的身边,他也瞧见了那匹马上跃身下来的人还险些跌了个趔趄:“这是驿站八百里加急。”常简曾经在外任职对这些很熟悉。
慕沉川张了张口:“王城的信使?”
常简不说话了,指着那马鞍下坠着的数道星纹,这个人定然是带着通关的文书,从王城风尘仆仆而来——八百里加急来到柏尧城前的王都信使,是来做什么的,定然是来给谢非予送九龙天子的旨意的。
这旨意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难道这就是谢非予近几日一直在处理的事?
慕沉川连续两个晚上都无法入眠,她闭上眼睛会看到樊月的身影,那样英姿飒爽,一闭上眼就会听到从耳边传来的战鼓,累累的敲打在心头,那个女人在跃下战鼓的时候,似乎是朝着她瞥了一眼。
那一眼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慕沉川不愿深究却不代表感觉不出那眼神中的敌意。
樊月,对她从无好感。
这让她心里头无论如何都好似哽着一团雾气,在怎么深呼吸都摆脱不掉,慕沉川在床上辗转反侧,听着外头偶尔路过巡逻营地的卫兵脚步,索性一骨碌爬了起来。
王城信使的来意谢非予从未对任何人透露半个字,若没有被她和常简见到,也许不会将心里突然拉扯的弦崩紧——危机感。
大约是谢大佛爷气定神闲的姿态太过印刻入人的脑中,让你觉得世上万般都在他鼓掌与法眼之内,却不知这朝堂诡谲人心叵测瞬息万变。
他的胸有成竹从来不是唾手可得。
所以慕沉川多少也丛生出了些许的不安。
她想要找谢非予,并不难,由谢大佛爷带进营中的人,天怙城给予了足够的信任,她在整个大营中自然畅通无阻,但是,你想见谢非予,就很难。
那主将的大营每天都是彻夜通明,仿佛里头的人夙兴夜寐,从不知眠为何物,慕沉川只是站在不远处朝那里头张望了两眼,烛火的跳动偶尔会将不真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