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在调查的事也同时牵扯到了王爷在调查的事——莫非…”慕沉川顿住了口。
萧延庭仰头看着繁星点点:“慕姑娘,女人啊,不要太聪明,也不要去揣测男人的心思,你在一只老虎的身边,更是要懂得这样的道理。”
慕沉川的言辞所牵涉的人,不光有西夜女帝萧太后,更有北魏滔天权势的谢非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要懂得舌头打一个结。
“我只是有些好奇,但是——并不是在向你讨要答案,”慕沉川朝着萧延庭眨眨眼,明眸璀璨的,明明下着小雪却好像有星辰落在她的瞳中,“谢非予的事,谁也不应该打听,我若是想知道,就该亲自问他,而不是——花费这小心思,到处去打探闲言碎语。”慕沉川这一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我懂我懂”的神情,她摆摆手,“可还不是时候。”
这几个字眼她缓缓道来——不是时候,她很清楚,谢非予的秘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除了蓝衫,傅长栖那几个最为亲近的至交可能知道些许,连九五之尊和当初的吕太后都不曾提起,这件事,兹事体大,而且——很可能是谢非予的私事。
谢非予的私事,更是不应打听。
慕沉川深谙此道。
萧延庭有些错愕又有些明白了,慕沉川很了解谢非予,虽然她没有道破甚至总是在配合着佛爷演戏作死,但是——这个女人对谢非予行事作风包括性情至深都是一点就透。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慕沉川在经历那么多事以后能得到谢非予的欢心,女人啊,不要太聪明,但是聪慧又懂迂回的女人,到了慕沉川这个份上,大约是,恰到好处。
这姑娘,到底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萧延庭都忍不住要啧啧感慨。
谢非予慧眼如炬,对,他捡了个宝,但萧延庭更是从心底里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慕沉川所幸不是谢非予的敌人,否则,这个佛爷——就会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你们两个,这么晚还未休憩。”身后的声音夹杂着还在飘零的雪花传来,凉凉的好似那眼神都带着几分生疑,也不知道谢非予是什么时候出了营帐,大约是刚刚处理完这几日各方的军务,可不是,身边还跟着常简呢。
慕沉川一瞧见谢非予就没个正经的嘻嘻哈哈:“罪女正在堆雪人。”她老实的很,还挪开步子,献宝似的要让谢非予瞧一瞧她的大手笔。
常简的眼角一抽,这雪人有点不堪入目,等会,这雪人又好像有点儿眼熟,可哪里眼熟,常简说不出来。
谢非予大约在看到那一坨白雪时就有了嫌弃的心情,但他还是挪步走了上来,打量的神色变成了不屑一顾,就这种小姑娘家家猜喜欢玩的把戏,他竟然还会走上前来看,简直是自己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