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够了,他轻轻抬了抬手:“萧使,萧太后若是知晓了乌林答的所作所为,你觉得她会有什么反应。”
萧延庭夹了下马腹,上前几许:“萧太后一心想要交好于北魏和贤王,乌林答擅作主张将柏尧城陷入不义,如今乞石烈又无故破关挑起两国边疆纷争,萧太后若是知晓,”他抬起头看了看日光的光晕如今真正刺眼,“定饶不了乌林答全族。”
该生该死,是要按着你的罪状来的。
“萧延庭!”乞石烈怒喝,“你站在谢非予的身边声讨我乌林答大将军的不是,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
份,堂堂西夜使者却屈膝讨好北魏贤王,你安的什么豺狼之心!”他早看不习惯萧延庭这墙头草一般的小年轻。
萧延庭懒得搭理乞石烈,索性扭过头去不看不听。
谢非予就咋舌:“萧使,本王有个优点,”他看着自己修长的指尖,“喜欢替人分忧解难,更喜欢替人,”他咬了下唇,竟让人觉出了几分活色生香的艳情触动,“越、俎、代、庖。”这几个字眼也被咬的好似从舌尖上轻轻落出的白雪,谢非予倾身靠伏在了马背上,宽大的金丝袖袍顺着白马流泻而下,与此同时——
有什么东西被端端的丢弃了出来,就这样落在了男人银鞍白马之前。
那是一支花。
长青的绿叶,蓝色的花骨朵并没有绽放,就在花萼之下还结出了不少的细珠就如同佛祖盘莲的底座,如果你仔细的观察,还能发现,那些花瓣花萼上夹杂着金色的嵌丝,不知是天生还是人为的。
但是它还活着,就算被人剪断了枝干,可还鲜活着。
兰花。
萧延庭看到的时候肩头一僵,常简和慕沉川倒是面面相觑不太明了,可是乞石烈不同——
他看到这支古怪的兰花时眼珠子微微突了出来,几乎全身上下都在诠释着一种恐惧和不敢置信。
他没有下马,也没有趋马走上前来,甚至不敢往前再靠近一步,好像这支兰花是致命的毒药。
冷风凛冽穿过众人衣袍,乞石烈咽了下嗓子眼里的唾液,从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念出了字眼。
“天怙城。”
这三个字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震。
“乞石烈将军有眼见。”谢非予挑眉还真心诚意的赞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