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这种话,要是给蓝衫听到了,那她慕沉川才真的是要被大卸八块不得好死——尤其,这会那蓝大护卫对她慕沉川都快恨之入骨,大约恨不得找个小辫子立马把她给撸秃了毛。
谢非予伸手揉了揉自个儿的额头,好像又开始伤神慕沉川的所作所为了,可是慕沉川突然又松开了手,愣愣地或者说呆呆傻傻的看着谢非予这凤眉修目的样子使劲的咬紧了下唇。
佛爷倒是有些奇怪:“怎么不说话了。”他悄悄打量了下慕沉川,这小姑娘身体好了许多,毕竟回到芈鹿也七八有余,有易先生在想要调理好身体并不难,尤其是那些皮外伤,他下意识的眼神落在那姑娘的手腕上,淤青的痕迹还没有消退,仿佛时刻在提醒着那些生死危机。
慕沉川摇摇头:“罪女,想听王爷说。”她的口气忽而柔和了下来,好似那种兴奋过后的平静,更加的缠绵悠长,“听听王爷的声音,哪怕是骂罪女,也是好的。”慕沉川这句话说的是诚诚恳恳。
她想见到谢非予睁开眼睛时那样漂亮的目光,哪怕那眼神中黑暗凌锐不见情感;她想听到谢非予微启薄唇时吐露出珠玉般的声音,哪怕恶语相向也叫人觉得…那样开心和亲切——
就在方才,她看到谢非予那样安静的躺在床上时
,满脑子出现的不过是这样的期待,任何动作、任何调侃,哪怕一个眼神也好,她想他醒过来,就算是厌弃,就算是怪罪,都是好的。
“怎么几日不见,对本王思念深切?”谢非予是故意的。
慕沉川就撅了下嘴,明明眼眶从头到尾都泛着红可还要死犟一下嘴:“罪女是怕蓝护卫要扒了我的皮。”可不是,谢非予中箭中毒至今未醒,蓝衫见谁都不曾有过好脸色,她想到这里突的就要跳脚,“得先告诉易先生和蓝衫。”好让他们两位都安个心,况且谢非予刚醒来,身上的毒到底解了没有还未可知,慕沉川可不想耽误佛爷最好的治疗时机。
谁知她这话语刚说完,门外“咚咚咚”的敲了三声,无需谢非予首肯,已经有人端着药碗轻步而入,瞬时也带入了几缕寒夜的小雪花,正是蓝衫。
那护卫见到慕沉川在屋内好似并不奇怪,或者说,他早就知道这屋子里还有旁的什么人,所以蓝衫只是搁下了药碗,对着谢非予恭恭敬敬的颔首示意:“请王爷服药。”如果你不是了解他许久,大概会以为
他跟在佛爷的身边早已习惯了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本事。
慕沉川看的是目瞪口呆,她回头看看谢非予,又扭头看到了桌案上温热的药碗,突的脑中一炸:“谢非予!”她大声的叫嚷了起来,“你骗我!”她几乎整个人都跳到了那佛爷的床榻上,气的抓心挠肺,对,就好像抓心挠肺的猴子。
这群混账东西——
全都是!
谢非予、易先生、蓝衫,还有萧延庭,全部都是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