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骗我
哪个男人还能不心动呢。
慕沉川一回想起那些荒唐事就很想笑,可是现在却一点笑意也展现不出来了,她扣紧了十指:“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她的目光中还闪烁着晶莹,“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她咬唇,“这一次,是我认认真真的念给你听的。”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慕沉川的指腹触碰到了那温热的唇角,手就仿佛被烫伤了一半缩了回来,他的所有样貌,怨憎爱恨,是神佛还是妖魔,都好像无暇美玉,叫人赞叹也无人可临。
“祁哥哥说你一直在将我推向左右为难的深渊,我觉得没有错,”慕沉川微微鼓了下脸,手却不由自主的又将谢非予抓的更紧了,“你这个家伙狂妄自负,从来都听不得别人半句质疑,最是喜欢故弄玄虚、欲擒故纵,还总是膈应那些老臣子,别人要你往东你
就偏要往西,你知道朝廷里有多少的人视你为眼中钉!”慕沉川说着就跟心底里这么长久以来没办法发泄的埋怨都吐槽似的一股脑儿撒泼了起来,“没错,谢非予,你就是个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王八蛋!”她骂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眶红的更是厉害。
眼泪滚烫滚烫的掉落了下来,就落在自己的手背,然后淌进了两人互相交缠的指尖。
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人,却孤身前往柏尧城救她,慕沉川的心底里就浮现出慕依琴那些幸灾乐祸不明不白的话——
他不曾护你,不曾救你,还任由你死在街市无人问津,怎么你们一个个还都不敢不想至他死地——慕沉川,你动心了。
是啊,与任何一个凡夫俗子一样脱不了佛爷的手掌心。
可偏偏,谢非予根本谈不上什么温柔多情,就好像他站在柏尧城下,就算慕沉川遍体鳞伤几乎就要死掉了,佛爷却还要那般厌弃的开口——
慕沉川,把你的眼泪擦一擦。
哭哭啼啼的,叫人生厌。
慕沉川好似当真就听到了这句话又在耳边响起似的,她用袖子赶紧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就剩下红红的眼眶直瞪着佛爷修长的手指,根根分明,每一个弧度每一点分寸都是完美无缺。
可是她缩着腿脚靠在床沿抹着眼泪,心里却比方才还要堵的慌。
慕沉川吸了吸鼻子,喉咙里还留着两分哽咽,突然觉得头顶发髻有指尖柔柔轻触,还带着温度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