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蓝衫的声音更是有着忧虑,如果真的如同佛爷的推测,是什么人,二十多年前就让萧太后如此讳莫如深,要将一切痕迹清除干净,宁可,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或者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
“本王只是随口推测罢了。”谢非予摆摆手,仿佛最不上心的就是这个佛爷了,他还老神在在的嚼着葡萄。
蓝衫就闭上了嘴。
谢非予打探这批关于西夜的流民已经有许多年了,近两年才从樊月处有了些许消息,更是抓紧收拢了线索,上一回在宫中筵席上,傅长栖也是知情人之一,然而,线索一断,竟是何处都搜寻不到那些人的下
落——二十多年前的事,于旁人来说大约都不是什么正事,然而,这对谢非予来说至关重要,蓝衫也曾略闻一二,若真是叛国罪,那这可是放在任何一个国渡都被人唾弃的罪行。
蓝衫想了又想还是不知从何开口,谢非予却懒懒伸了个懒腰,好似这会才突然想起来:“我们来到芈鹿有几日了?”竟有些大梦初醒的味道。
“回王爷的话,约莫十日了。”蓝衫记得可真是太清楚了,最重要的原因,还不都是因为西夜那个正经事不干的和谈使。
若要说谢大佛爷不像是个能安安分分商讨两国和平事宜的家伙,那可说笑了,西夜那位恐怕就该是压根上不了台面。
为什么这么说。
简单。
蓝衫听闻那走马上任的和谈使不过二十一年岁,一个臭小子,也没什么资本资历,无缘无故的捡了个官,现在可好,来了行馆也将近十日了,从未提过要请见,在自个儿的官驿里夜夜笙歌通宵醉酒,除了舞姬那还是舞姬。
“咱们那位和谈使大人都做了些什么?”谢非予意兴阑珊难得关心起萧太后的特使了,毕竟,这十日
下来相安无事连面儿都没见过,说完全不好奇倒显得假了。
“没个正经,前段时间放了手下一众侍从去峪迦关游玩了几天,说是这些个整日在王庭里伺候的人没见过世面,他自个儿呢,歌舞为伴,昨儿个听说一口气喝了两坛子驼沿酒就醉了,吐了一个时辰,折腾了一晚上,今早才入眠。”蓝衫一边说着还要直摇头,那小子就跟个冥顽不灵的纨绔子弟似的。
哦,对了,这萧使,和萧太后那是本家姓,名延庭,萧延庭。
谢非予看着远处这夕阳快要落进了山巅,他朗声笑言:“更衣,”金红的长衫落下凤凰的尾羽,比艳阳还要骄人三分的潋滟,“今晚,怕是正事要谈。”
正事?
蓝衫都快忘了这芈鹿的行馆中,正事究竟是什么事了,和谈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这双方都不急不躁的走马观花,拖得一日是一日,原本还以为这见面不对盘指不定就要兵戎交加、争锋相对,现在都变成了桌案上的美酒,怀里的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