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就算身为这佛爷的对头政敌,谁不知道狡兔死走狗烹,可是慕沉川的大势去的太快,仿佛前一秒她还是谢非予眼前的红人,扭头一转,你没有了利用价值就活该给丢出来献祭。
要说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只有谢非予才当之无愧!
慕沉川歪着脑袋却摆摆手:“祁哥哥你聪明一世,怎能比我还糊涂,当时朝中势力颠分,贤王府处于风口浪尖,我不懂十四州的兵权有多至关重要,他选择将我流放函厔,”她顿了顿,“若这是他的恶意绝非如此轻易洞悉。”
谢非予的意图倘是叫你一眼看穿,那一定不是他的本意。
那佛爷做什么事都有着盘算,他说过,杀一个人是最简单的事,但是要利用一个人的死来翻云覆雨,才是他的道,所以,慕沉川不会死——谢非予有着自
己的打算。
祁昱修哑然失笑:“沉川,你有多了解他,了解到足够改变他吗?”
谢非予是个冥顽不灵的人,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去改变这样的顽石吗?
祁昱修的话更是个陈述句,他不会为谁改变。
慕沉川还挺认真的思虑了,她看着红梅仿佛要发了呆出了神:“祁哥哥,你有没有什么时候,想为他人疯一次?”她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祁昱修想都没想就摇头。
慕沉川却很诚恳的明了,祁昱修,身负着整个桑苎庄几千几百条人命,他若是任性而为,又怎么对得起那些为他拼命的兄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一个人心有顾忌,心有情意,这本是一件立身之本的好事,不能成为苛责的理由。
“那你觉得,我慕沉川是个什么样的人?”小姑娘的语气突的明锐起来,甚至眼神都发着亮。
“有情有义,两肋插刀。”祁昱修一点也不吝啬
赞美,不错,慕沉川这个小丫头从把安国侯府搅和的鸡飞狗跳之后似乎都在全心全意的阐述这样的词,对待祁昱修,对待莺歌,对待四意,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不,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慕沉川倒是大咧咧的,是,她为了莺歌提刀杀人,她为了祁昱修甚至不惜得罪谢非予,她也同样为了谢非予担下了杀人罪责,被流放被暗杀,那些伤痕累累都没有叫她有半分的后退和畏缩。
慕沉川,她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个没有良心的家伙,但是祁昱修能从那心底里听明白,她不是不在意叶朴轩的年轻生命,不是不在意小风筝、四意,她是怎么样的人,或许祁昱修现在也不能说出口来。
她是在告诉你,如果你受了欺负受了委屈,她愿意上刀山下火海的替你去讨公道,但是,她心底里有着疯狂,当她肆无忌惮的去帮助你的时候,你也不应用这世俗的条条框框去限制她,尤其,当她想要毫无顾忌的追随他人时,请你不要用着情义为名来阻碍。
而现在,她那么明确的在说,她所作所为,为的不过是那个她极尽仰慕的人。
谢非予。
如果她想要为谢非予发一次疯,那么,谁也不要阻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