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修的字字句句都在说着,慕沉川,你现在如此欢欣雀跃,未免太早了。
谢非予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朝廷里没个人能正儿八经的参透了他,可祁昱修多少还是明白的,倘若
有朝一日,谢非予需要放弃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慕沉川无疑。
“我知道,祁哥哥你去见过他。”这是谢非予那小心眼的借口,当时那男人说话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还真是慕沉川从未见过的样子,“但是谢家王爷又怎会事那种旁人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哪怕满朝文武跳起来掐着这佛爷的脖子逼着他去做事,他恐怕也就一副,爱理不理的拉倒样子,“我宁可相信,他的此时此刻,就是所思所想。”
因为担忧慕沉川,他才会千里迢迢出人意料的请求议和;因为想要见她一面,他披星戴月来到函厔,只是为了确认慕沉川是生是死。
所以慕沉川倒是宁可沉沦,那佛爷心底里就是有她的点滴,那与旁人无关。
那小姑娘朝着还蹲在身前的男人微微一笑,她的目光越过了祁昱修,同时伸手正接下了飘落的红梅花瓣,她看着笑吟吟的就搂住了祁昱修的胳膊:“人家都说,一晌贪欢,祁哥哥连这点乐趣也容不得我了?
”
这话听起来就好似再说,就当是欺她骗她,她也乐得此刻的自在和安心。
祁昱修听明白了,他的手臂被慕沉川搂着有点儿发僵,大约是着实无法明白慕沉川这么聪明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栽倒在南墙不回头了:“他…就当真这么好?”祁昱修这正人君子一辈子读了万卷书,也是参不透这个小道理。
任性、别扭,慕沉川的心里矛盾又坦然。
他就当真那么好吗?明明是个十恶不赦又不可一世的男人,凭这自己的喜好膈应着所有人,就着凤眉修目还能无所事事将感情欺骗,呵——这样一个被天子都视为眼中钉的人,究竟,有什么好?
祁昱修想不通的很,更是不免为自己如今苦口婆心的劝阻可笑,有时候他也要自嘲,他对慕沉川亦可算是掏心掏肺,无所隐瞒,怎的,这丫头天性的反骨直奔着大佛爷去了。
谢非予究竟好在何处,他祁昱修又究竟差在了何
处。
可是这些话,祁昱修问不出口更说不出口,他隐忍,仿佛身为大丈夫这是必要恪守的东西,就跟映在骨子里一样,他站在了慕沉川的身边,便永远只能选择站在她身边。
慕沉川想了想祁昱修的问话,也不知是不是一时之间想不到该如何回答他,小姑娘眨眨眼就拍了拍祁昱修的肩膀:“祁哥哥,你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
吓?祁昱修却失声笑了起来,他也听过许多王公大臣对自己的评价,唯独没听过这个词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