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川还是要多谢蓝护卫的救命之恩,”慕沉川勉力一笑,“那个小丫鬟不肯说的,蓝护卫现在是否可以告知?”得了,既然丫头们不多言,她就问问这主事的,如今慕沉川醒来一头雾水,总得有人告知个情况才是。
蓝衫清了下嗓子:“慕小姐昏迷不醒已有六日之久,按着易先生的休养方子不出几天便能痊愈。”
六天了吗,慕沉川揉了揉额头。
“当然,这里并非函厔地界,我们如今已经来到渭河。”蓝衫简要两句。
渭河?
慕沉川沉吟片刻,她拖上了鞋履从一边取了那早已清理过的狐裘覆在后背,她踢踢踏踏的来到了门口,这院落不小,人声鼎沸,听起来就好似是一大户人家而且宾客满座,慕沉川抬起眼,又见上方屋檐斜角都垂挂着八角铃,廊上廊下亭台水榭雕着虎狼形态与
别致花样,远远的有着铜锣和撞钟的声响,慕沉川循声远眺,巍峨建筑更似都城高耸,这真是个古怪的地方——
“我们,是否身在天怙城?”她突然语出惊人。
就连蓝衫都莫名的全身一震,这小姑娘就凭此三言两语得出这样的结论?
“慕小姐天资聪慧。”蓝衫不吝赞美,显然慕沉川的猜测没有错。
天怙城。
那个神神秘秘的城郭,那个在关鸠走廊,渭河地区可以成就一方霸主的城郭,不受周遭各国的影响、也不接受任何邻界的往来,它在各方势力之中存在着不可或缺的文化交融地位,听听那些驼铃声,听听远远传来的话语,再嗅一嗅飘荡在空气中难得一闻的酒香,远道而来的商人们是否带着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故事。
可见,它还有着几方枢纽和商业交互的领地,慕沉川记得,这是个佣兵城,那说明,它有着过强的自
保能力,得到它庇护的人,自无需担忧安危问题。
不过,这就是天怙城吗?
慕沉川还有些不敢置信,看起来和寻常的大户人家没什么不同,只是普通人家的家里可不会有这么多野心勃勃的设计,渭河之地——这令她想起上一回乌棋马场运送了许多的马匹出去,小午当时说渭河有个大客户,连同周遭的几个马场都有关系,每年都要置办许多的良驹宝马,这么大手笔的客户又是谁呢,联系起来一想,倒不难理解。
天怙城。
“你家王爷与天怙城的人相识?”慕沉川拢了拢狐裘,这才察觉到外头的寒气逼人,她打了个喷嚏连忙退进了屋子,暖意将全身笼罩。
“算是旧识。”蓝衫泯了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