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那两位就是他们的统帅,吕安邦和吕安志两兄弟,两人双双年过不惑,留着细碎的胡茬却是常年领兵身材魁梧,乍一看就是虎背
熊腰的草莽汉子。
这两位因为吕后的得势在年纪轻轻时就被封了侯爷,然而侯爷这种名头虽好可并没有什么实权,后来随侍征战归来不愿回朝,先帝就顺手赠了封地允他们戍州,这就成了能名震一方的大将军头衔。
所以他们两个军功不小又偏生戍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当是有一番自傲资本,但面对谢非予的时候,还不得不要低下那两颗高贵的脑袋。
“王爷亲临,叫我等诚惶诚恐。”吕安邦抱拳作揖也没想着要跪下,他偷偷朝着一旁的弟弟使了个眼色。
吕安邦是哥哥,相比之下,吕安志就显得不够沉稳,他的额头有着细密的汗水,眼神一对上那一半黑暗一半光明的谢家王爷,嘴角有些哆嗦的定了定神——
不错,方才这两兄弟正在大营中商讨大
军来时如何行动的事项却不想得到亲兵回报,说是营外有人自称王城信使前来相照,令这两人大惊失色。
想当然尔,这逼宫造反的事又怎么能让宫里的人知晓,那岂非功亏一篑,闹不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吕安邦当时背后一个发毛就按住了自己弟弟的肩,直言莫要慌张,先看看是何等情况,来者何人。
那亲兵虽有踌躇却也不敢隐瞒,谢家王爷。
吕安邦一听更是头皮发麻。
“这怎么可能,谢非予怎会如此大摇大摆来我们的前锋营?”吕安志当时就差把茶杯摔了,“定是有人作祟,兄长,切莫信了!”谢非予是什么人物,会单枪匹马跑来这荒山野岭说自己是王城信使?
吕安邦的手握紧了拳:“你我恐怕要作
最后的打算了。”他却一个沉吟,没有任何质疑。
“兄长,您还当真信了不成!”吕安志心头的惶恐演变成一种尖酸的莫测。
“这信使若自称是王城任何人,我都不会信,”吕安邦摸了摸胡茬,“他敢说自己是谢非予,那定然只有谢非予无疑。”整个天下,没有任何人会有那个胆子去冒北魏贤王谢家非予的名。
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吕安邦反而镇定了下来,谢非予到场说明事情不简单了,他擦去额头的汗珠嘱咐吕安志必须要随机应变并且破釜沉舟——
如今,他们兄弟二人就站在谢非予的跟前,看起来好似一动也不敢动,吕安志被自家兄长警告的眼神一瞥,也连忙俯下身。
“没能出迎,望王爷宽宥。”他低下头。
谢非予的眼神没什么波动,不冷不热的瞧着,指尖在袖袍的凤羽绣花上捻过,漫不经心的好似也没将这一营的前锋兵士放在眼中,或者说,他没有一点危机感,就像在看家常便饭的事务:“两位吕将军不必多礼,本王多年没有见二位了,怕是将军贵人多忘事,忘了还有本王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