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外属,是一些封王拜将的封地,吕家人早年也是戎马征战沙场下来的,所以先帝时就已经掌权不少,根深蒂固,军功的官职多在早年就给予封地屯兵的权力,“本王近日接到消息,吕家那些个小将军们按捺不住,日夜兼程的来王都面圣。”
这事儿慕沉川也知道些许,云胡在叶朴轩中告诉过她,那些个将领仗着自己的能耐恐怕是来者不善,当然了,谁也不愿意平白无故就被皇帝陛下削权。
谢非予见慕沉川有所沉吟的样子,他不在意,反而老神在在:“近者相隔两州,远则半月路程,也算是不辞辛劳了,”谢非予说倒这里哂然一笑,满是嘲讽味道,“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拿捏着先帝给予的荣光耀武扬威。”他不屑,也不耻,那些来自于先帝的恩赐,却被这些人占为己有,然后用来对付现在的九五之尊——
这莫不是要让天下人笑话。
慕沉川张了张口,她大致上有些明白了,那些个同一家族的将领们怕是从四面八方联合了起来,
共同商议如何面圣如何应对,而谢非予呢,今夜莫非是要——来一个——
措手不及?
她心底里有了个数,所以问的小心翼翼:“王爷的打算是…”
“会会他们。”
谢非予说的不痛不痒,就好像在说,来来来,远道而来就是客,让他谢非予尽一下地主之谊。
屁个地主之谊。
慕沉川只觉得这“会会”绝不简单——皇帝陛下没有出面,将所有的权力下放给了谢非予来着手处理吕后势力,分明是看重了谢非予那手腕手段,可想而知,谢家王爷动了真格,哪里是会坐下来愿意跟你好好谈的。
抱歉,带着千军万马“杀”到了天子脚下,那么现在不是你愿不愿意谈,而是这个佛爷不愿意和你谈。
慕沉川这心情起起落落,眉头一会紧蹙一会松开,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谢非予都有些膈应。
“王爷,您这是要去处理军机要事,”慕沉川才觉得自己是那个城门失火殃及的池鱼,“以臣女的身份,似乎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她龇牙咧嘴的,这不是明摆着,你们朝廷要员处理生杀大事,她一个不入流的小小姐,既没有皇命在身,又不是什么朝廷重臣,拿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去参和?岂不是要惹得一身腥?“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她给了个结论,直咋舌,慕四小姐跟着这个目中无人得王爷简直要翻天了不成。
“体统?”谢非予没好气地甩了她一个白眼,口中咀嚼着这两个字几分讪笑,“你慕沉川地字典里还有‘体统’这个词?”可别瞎扯淡了,她慕沉川干过的不成体统的事难道还少?
慕沉川歪了嘴角咕囔着:“臣女倒不怕什么流言蜚语,”她思来想去,大不了就是在给那些个说书先生添两页《王侯二三事》,又或者叫自家那位侯爷老爹和顾大夫人多骂她几句毫无廉耻,这都是小意思,“但王爷您若是给拖下水了,那我慕沉川岂非成了千古罪人?”她眉眼一弯流光婉转。
瞧瞧,谢大佛爷处理军政大事都不忘把慕沉川带在身边风花雪月,听起来可真是刺激,谢非予这从来不拈花惹草的男神,怕是要和她绑定销售了。
谢非予好像看出那小东西脑袋瓜子又在盘算什么,他“啪”的合上了奏折随意一丢,“哗啦”恰好砸倒了一旁的《王侯二三事》:“本王的名声,有好过?”他的口吻就好像在说,自从遇到慕沉川,那就更是没往“好”的方面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