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碎了一口,目光都在瞬间阴戾明锐:“来人。”他低声一喝,也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人,花丛中将大半个身形遮掩只留下一只同样幽深的黑眸,看起来应是大内的高手又不似常年混迹宫中,九五之尊张口,“去,把他召进宫来。”
那人愣了愣却未曾反驳,瞬间消失了踪
迹。
这夏日的明光晒得人暖熏,微风拂面叫你几乎要忘记这深宫之中暗流涌动,从来未曾停歇。
谢非予出得宫门,青牛宝马七香车就停顿了下来,车帘儿微微掀起,是蓝衫。
那护卫侧着半张脸,话语咯噔停了下:“王爷,慕小姐等在宫门口。”
谢非予正呷着热茶,闻言杯壁就磕到了齿尖,那小东西又跑来宫门口做甚,该不会,还要等他谢大爷吧。
真是哪头热闹她往哪头凑。
于是慕沉川就被“请”到了谢非予的马车上,高头大马“得儿得儿”的继续朝前,谢非予润了下嗓子就瞅她一眼,意思是,最好给个合理的解释。
“咕咚”,慕沉川咽了下口水,她凑上来:“臣女听说吕太后被德妃娘娘杀了,这么大
的事,臣女…”她眼珠子转转,“臣女怕王爷您出事。”她小眼睛一瞥,这事儿带给她的震惊实在是太大了,比说太后要杀谢非予或者自己在夏月中了毒还要叫她觉得匪夷所思,尤其是德妃和太后那根本是一路人啊,情同母女一般。
谢非予了然:“你不是怕本王出事,你是怕本王动了手脚。”这女人不算笨,倒是和九五之尊的想法碰了个头,都认为是他谢非予从中作梗设计陷害。
慕沉川扁扁嘴,在佛爷面前你还是老老实实说话,没必要隐瞒半分,因为哪怕那半分你也是瞒不住的。
“臣女哪能猜透您的心思,”慕沉川反着话儿调笑,可心里是澄明的很,谢非予必须要杀吕后,因为九五之尊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站在谢非予的角度,慕沉川恨不得这佛爷能一步十算千万别着了那些小人的道,可转念一想,谢非予是谁,至今只有别人落进他的圈套,但是想
归想,这脚步就不由自主的溜达到了宫门口,“怕是您早对易先生交代了个透彻。”
易晟在得到四意通报离开贤王府前低低说了一句话。
他真是料事如神。
慕沉川听到了。
谢非予闲闲懒,他调整了下坐姿,将绣花长袍捋平,车帘外钻进的紫藤气息萦绕在水墨一般长发的四周,好似这个男人与身俱来那些撩人的风情:“本王不过告诉他,宫里不比府中,他人问什么自然就答什么。”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莫非还是个把柄不成,谢非予回的坦荡无忧,却有心试探。
慕沉川愣了愣。
他真是料事如神。
宫里的人问什么,就答什么。
慕沉川便都明白了,谢非予早就猜到德妃想要询问的话,早就猜到太后会出事,早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