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昨儿个买的新茶,如何?”四意俏生生眨巴着眼睛,看慕沉川有些心不在焉。
“普普通通,”慕沉川舒展了眉目感叹,老实说她想起那个如同一品温茶样的男人,手中任是千百般的新芽嫩叶都能捻来,“祁哥哥在的话怕是好茶喝不完,我对他还真…甚是想念啊。”慕沉川摇头晃脑的咂嘴,越看手中的茶越觉得没有滋味。
“咦?是祁昱修祁公子吗?”四意也听说过他,毕竟是那么大个桑苎庄的主人,“我听说…”她笑起来几分调侃,“他和沉川你还有过圣上的‘婚约’。”
不错不错,人尽皆知。
慕沉川不否认,虽然陛下没有宣旨可也传的大街小巷了:“怎么?替我觉得可惜?”她笑意浅浅。
“不可惜,”四意将慕沉川搁置下的茶盏收拾好,“嫁娶之事怎能儿戏,沉川若是不喜欢自然不能勉强。”四意倒是特别的看得开,许是看多了自家的悲剧又在珍馐馆接受了郦娘的熏陶,倒是“深明大义”的叫人刮目相看。
四意和莺歌还真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慕沉川就点着脑袋嘀咕着:“深得我心、深得我心。”
“当然也有点儿可惜…”四意笑嘻嘻的看到慕沉川撇过脑袋不解的望来,她轻咳了下嗓子,端着茶盏就朝门外走去,边走边回头盈盈满目,“可惜了祁公子竟然没有得到沉川的青睐,我听说祁家公子温润如水,清雅淡薄,对沉川你也曾是无微不至,”小丫鬟的眼神落在了手中的茶盏上,清水晃动的涟漪也带着款款深情,“四意只是奇怪,怎么就没能入了你的眼呢?”她眨眨眼沉沉叹了口气。
慕沉川张了张口,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祁昱修当算大丈夫无疑,脾气好,家世好,对慕沉川更是好,千挑万选之中,就和当初莺歌不解的那样,分明如此百里挑一的男人,偏偏慕沉川摇头摆手“看不上”。
四意噗嗤就笑出了声:“因为,沉川心里明明已经有人了啊。”小丫鬟大咧咧的耸肩,一只脚都跨出了门槛,阳光将清茶映照透彻。
“吓?”慕沉川心头一跳,“我有表现的…这么明显?”不可能啊,没道理呀,慕沉川摸着自己
突然呯呯乱跳的心口再摸摸这会儿发烫起来的脸颊,分明跟被人说中了心事似的。
好啦,没错——她——她确实对那个自大狂有些好感,就是那种眼角眉梢一对上就分分钟想把人摁在床里摩擦摩擦的那种感情升华,可天晓得,她也只敢这么想想。
嘴上逞能谁不会,想她慕沉川什么大话吹破了牛皮没说过,可真要面对那位人上人——
她想了想。
谢非予这男人,你若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千万不要去揣测他的心意。
慕沉川看到四意挤眉弄眼戏虐的表情,她“咳咳”的赶紧正色清了清嗓子,有好感——有好感…那、那也不犯法啊!
她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