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依琴已然自己掀开了头盖,缀满的珠花将她衬的更是雍容华贵,嗯,确实很有母仪天
下的风范,她的唇角殷红,比任何时候的都要火热,她端端坐在床头,仿佛只身等待着慕沉川的到来。
她知道,慕沉川今夜定会孤身前来。
所以,她笑盈盈的静候佳人。
“恭喜姐姐,心想事成。”慕沉川的声音在房内显得清脆如同珠玉落盘。
慕依琴微微笑颜就展了开来:“多谢妹妹的道贺。”皮笑肉不笑,这两人仿佛都带着面具在互相寒暄,“我方才还在想着,妹妹你一定会来的,毕竟二姐的婚礼如此重大…”她眉眼一挑,今晚就像妖娆的精怪,连言语间都充满的魅惑之色。
慕沉川唇角一泯,老实说,她不想面对慕依琴这个城府心机都叫人觉得无耻又可畏的女人,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这些美丽、这些妖娆,不过都是画了妆面的面具,她一伸手:“既然姐姐见到我了,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慕依琴表情一瞬间有些诧异,仿佛听不明白慕沉川在说什么,她笑嘻嘻的想了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从身后掏出了点缀着朱樱玉石雕琢的葡萄,沉甸甸的恰好能落在手掌之中叫人爱不释手:“哎呀,妹妹是在说这个么?”她捧在手中好似在把玩,眼睛里还闪着兴味的光芒。
慕沉川眉头一蹙,她翻箱倒柜没找到这谢非予赏赐下来的玉石便知道定然是慕依琴做了手脚,她要引她一见,而慕沉川不得不赴约。
慕依琴嘻嘻哈哈的将玉石往自个儿怀里一抱:“姐姐我看着喜欢的紧,虽说是王爷赏赐给你的,可也是用安国侯府那玉面罗汉雕琢,如今回到了我的手中,这岂非才是真正的,物、归、原、主呢?”
当初本就是谢非予从老侯爷手中得取,如今慕依琴大婚,这玉石葡萄落在她的手中,就像一个完满。
“姐姐如今贵为聿王妃,要风得风、要
雨得雨,若是有了隆恩盛宠,便是要天上的月亮,恐怕聿王也会为你摘下来。”慕沉川这段话说的是不费吹灰之力又带着几分凉凉的嘲讽,“却不想竟要为这小小的玉石大动干戈。”
慕依琴闻言肩头一颤,她站起身,一身的绫罗绸缎都铺张了开来,好似娇艳欲滴的盛大花朵:“四妹可真会说话,二姐比不得你,”她步子轻缓,一步一逶迤,“现在怕是无人不知你已是那人上人的‘心头好’了吧。”慕依琴的笑又凉又讽刺,慕沉川本是安国侯府一个无名小姐,生死都不过是奴婢的命运,如今果真是翻天覆地。
她的指尖掂着玉石,透着烛光的清辉你都能清楚的看到石中的脉络纹理,这西夜的珍宝名不虚传。
慕依琴压根没有半分要将朱樱玉石还给慕沉川的打算,她矫揉造作便是一番惺惺作态叫人不适,慕沉川深觉这多说半个字怕都是浪费,
她动作也快,一把就抓住了慕依琴的手腕,手指扣住那葡萄就要去抢。
慕依琴心头一愣,可眼角却突然的笑了开来,仿佛她正等着慕沉川按捺不住的行为,慕依琴的反应也快,她反手也同样压主了慕沉川的手背,两个女人纠缠在一起谁也没有将玉石松开,所以,动弹不得。
慕依琴一点也不着急,她火红的嫁衣直将脸蛋衬得通红又妖娆:“姐姐我一直对你在靖安寺的那番言辞巧辩耿耿于怀,不知若是落在了你的身上,又该如何应对呢?”慕涵瑶是个傻瓜也是个笨蛋,压根不是慕沉川的对手,那么慕依琴很想知道,如果角色转换了,慕沉川,你有什么法子替自己开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