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也好,那群女人的勾心斗角,她乐得不参与,不然保不准啥时候再次天降耳光打的她狗血淋头。
宫廷内院失去白日里的奢华庄严看起来空空
落落,占地虽大却被郁郁葱葱的草木遮蔽,今晚大部分的女眷都去参加华灯筵席了,虽然这宫门之路说不上冷清倒也别有一番景致,慕沉川找了个小湖,伸手就掬了一手清水敷了下稍稍有些泛红的脸。
回神再一想春桃,蓝衫那是留了情面都给打的没了人模人样,自己这点伤真是微不足道。
甩了甩水渍又顺手在裙角擦干净手,这一整出的宫廷内幕剧真是叫人唏嘘,慕沉川看着平静的湖面有悄然氤氲起的水气,夜风拂过涟漪,对岸的杨柳青木都叫人觉得一切和从前没有两样,明明,是随处都可以见的景色,却让人没由来的心头一空。
这本是两个世界,她从一头到了另一头,慕沉川眨眨眼睫,拢了拢生冷的衣襟,不知不觉这么多的时日过去了,却快到她根本来不及去回想曾经的自己和种种。
她对着湖面叹了口气,说的好听,这或许是佛祖在天有灵,给予她的另一条生命。
谈不上感激,倒是有些猎奇。
或者说更为的困惑不明,慕沉川努了努嘴角,有句话怎么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啊——她哈哈大笑。
既来之则安之。
收声低头看着湖面中自倒映出的自己,月光嶙峋洒落,脸庞半明半暗,正想再给自己吟两句“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感慨感慨,就突然听到身后有着什么“西西索索”的声音。
慕沉川搓着手回头望去就看到那后面的宫墙墙头有个匍匐的黑影在蠕动,她眼角抽搐了下,这皇宫内院的居然有小偷?!
慕沉川是又惊又喜,对,别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奇葩的心情,她沿着暗红的宫墙直挺挺站在角落里瞅,见那身影似还没发现自己,于是索性上去一把拽住那家伙的小腿用力往下一拽。
“哎哟!”那人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从墙头“咕咚”跌进了草丛里,慕沉川才发现,那家伙手
里还抱着个大酒坛子。
“你这个偷儿胆子很大啊,深宫内苑偷什么不好,就为了一坛子酒?”慕沉川“踏”的一脚恶狠狠踩踏在那偷儿脸旁的石头上,活脱脱跟个女土匪似的居高临下看那摔在草坑里的狼狈家伙,“喂,哪个宫的?”
那偷儿还没从刚才的震惊受惊里缓过神来,一看自己跟前的也不过是个小宫女:“放、放肆!”他生的白白净净,就是摔了个狗啃泥不太帅,“你眼睛瞎了吗,你才是哪个宫的小宫女,竟然如此无礼!”
少年抬手一把就打掉了撑在身边的脚,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被人逮个正着却还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
“虚张声势啊,”慕沉川拍拍手,她措不及防就抢过那少年怀里的酒,“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偷酒喝。”看起来,那家伙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放了她的世界那才是个初中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