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崇凌柏脸上的泪落到了偏幽眼角,倒让人?分不清是谁在痛,“哥哥,你没?保护我,你在伤害我。你把我弄疼了。”

偏幽把那滴他?人?的泪擦拭干净,却?又被他?人?发上滴下的水弄湿了。

崇凌柏浑身湿透,偏幽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是落难的狼,在雨中成了狗,沦落到地下室,又成了互相取暖的小羊羔。

“你做永远的哥哥,我就永远陪着哥哥。”偏幽为崇凌柏拭泪,很温柔的力度,像对待一块儿豆腐,生怕用多?了力,豆腐就变质了。

“好不好?”

崇凌柏想说不好,真的不好。如果前者是件好事?,他?的心腔就不会?痛。他?说不出话来?,像被人?用红铁钳烫哑了喉咙。他?张开嘴,想说话,也只是发出了一声近似呜咽的声调。

偏幽望着他?痛苦而挣扎的脸,想帮他?解脱,又狠下心来?让他?自个儿解脱。

然而偏幽没?有等到答案。

崇凌柏坐起来?,转移话题:“小幽都淋湿了,我帮小幽洗个澡吧。”

他?自顾自去了浴室,放水,仿佛在逃离。他?要逃离一个败局,灰头土脸、死皮赖脸地往外逃。

丢盔卸甲,一败涂地,也不愿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