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宗上上下下的修士对待幽奴, 就像对待一只明知囚不住也得?不到的金丝雀,只有在称呼上贬低他?,在言语里蔑视他?,才能够拥有一点点自己也曾占据过的错觉。所以他是奴,永远都是奴。
他?不能够往上走,不能够被单一的人所爱, 不能够接受任何一个人的痴狂, 只能永远像个符号一样地活着, 作为美与欲望的象征, 像神灵与贱奴的集合体一般活着。
他?是心灵的故乡,是欲望的发源地, 是情爱的烈焰,是可触而不可及的一切。是幻影里的真实, 真实里的虚妄,是无端莫名的欢喜, 是辗转反侧的痛苦,是披着奴的皮囊把玩践踏凡人的神啊……
莫冲回想起幽奴轻垂着脸庞的浅笑,感?到一种心神被攥住的窒息欢喜。那低垂的颈项, 多柔顺,多美丽,多想冲上去,舔上一口,尝一尝奴的甜美、神的高?贵。到底是酒液的醺醉,还是刀尖的血腥味?
莫冲翻开一本又一本双修功法,看遍一个又一个迤逦的姿势,渐渐的,上面的小人画像全然变了样儿。躺在他怀里的是幽奴,睡在他身下的是幽奴,无力轻颤的玉手,柔弱地搭在他肩上,那抹绯红的唇瓣,也颤微微地泣诉着不要了。
他?说不要了。
不要了。
可那是不被允许的啊。
我是他的主人不是吗?
我是幽奴的主人啊。奴隶和主人,天生一对,没人能分开。
要用最轻薄的纱衣裹住我的奴,用佛晓前的露珠润湿奴的柔唇,不能让我的奴下地,他?去的每一个地方都要依靠在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