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偌大的皇宫中,竟显得格外的孤独寂寥,觉得心头凉凉的。

外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是跟在赵纯良身后的孟粮已看出了他的心神不定。

看起来他作为一代帝王,执掌天下,万民俯首,称霸四海,但是谁又知道他从来都不想高高的坐在金銮 殿上。人人都道皇城禁锢了许多人。可是谁又知道,这皇城最先困住的,就是他。

说到底,谁不是苦命人?

—入宫门深似海。而帝王,早已化身为海。

心头说不出的悲凉,孟粮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是所有人都羡慕、都敬仰的存在,却没人知道,他早就死了,心如死灰的死了。

留下的,再也没有赵纯良的一分一毫。活着的,是一个乍一看很熟悉,其实却是另一个人。

他早就不是赵纯良了。

赵纯良麻木的走在路上。他不知道他的目的地是那里,他真的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还记得,父亲跟他说过,他的名字的由来。

他是长子,嫡长子。刚出生时父亲征战归来,浑身浴血。他被抱出产房的时候,父亲扫了他两眼, 道:“不求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只求随心随性,纯良如初。”

纯良,纯善嘉良。父亲虽然并没有特别的喜爱他,但是最初的祝福却是真挚的。

他也如其所愿,长成了他希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