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苏建党:“我家就剩一点玉米面,一点红薯,明显熬不到秋收,那我们兄妹几个咋办,不能饿死吧。早上公社妇联主任还跟我说,我有什么难处都跟她说,可我不愿意说,我怕丢咱们生产队的脸。”
王麦穗频频向苏慢递眼刀子,苏慢就当没看见。
苏建党眉头皱得紧,问苏老成:“大伯,当时就分给他们这点粮食?一袋红薯,一袋玉米面?”
苏老成正在抽旱烟,呛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他慢吞吞地说:“是。”
苏建党好言好语劝说着王麦穗:“大伯娘,老二家这四个也是你孙女孙子,你总不能看他们挨饿,粮食就多分给他们点。”
王麦穗气得直哼哼,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指天指地发誓:“我不是不分给他们粮,实在是我家粮就这么多,我家粮要是多能不分给他们吗,现在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苏慢决定撕破脸,但语气还是很平静:“不给粮食的话我就告到公社。”
苏建党和稀泥,冷声说:“大伯、大伯娘,粮食多少不说,该分给四个孩子的一点都不能少。”
僵持不下时,苏慢的大伯苏远山走进院子,在院外他已经了解所有情况,对苏慢说:“你别着急,粮食多分给你们一些。”他又指着满院子的人说,“都回去,别人家吃点好的,都一窝蜂的来。”
王麦穗哪里肯,躺在地上撒起泼来,连哭带嚎谁都靠近不了她。苏远山也不理她,自己从老宅扛来一袋子玉米面,交给苏慢:“行了,你们的粮食补齐。”
苏慢把玉米面放在墙角戳好,想不到苏远山这样正直又果断,真心实意地感激他:“谢谢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