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垂眸道:“黎国。”
“黎国?难道那些人说的是真的。”
容煜道:“真假参半,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去再说。”
“好。”
烛火微醺,帘子将夜幕中火把照进的光亮挡住。
炭盆里的火有些小,顾云用火钳拨了拨底下未燃着的木炭。
容煜换了一身衣裳,这是许多日来头一次穿上干净又合身的衣裳。
围在暖暖的炭盆边上,再饮下一杯热茶,足矣让容煜消散这几日来满身的风尘。
顾云静静听容煜说着过往的几十天。
容煜谈的很详细,唯独将宫凌对他那种过去偏执的感情略去。
待容煜说罢,顾云思量了许久,才道:“苏公子此刻在何处?”
“仍在敌营。”
容煜回答这个问题时,眸光暗了一暗。
他没有将苏音出卖自己的事说出去,不知为何,头一次对一个帝国的细作起了怜悯之心。或许是因为早已经把这个人当做容亦了罢,那个客死异乡,还不曾好好放眼燕国风土的孩子。
行军打仗,怜悯之心最是要不得。
前几日赶路时,夹道病死的百姓浮现在脑海中。
手心的明珠微凉,此刻,容煜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宫凌,必须死。”
话锋转的有些快,顾云在听到这句话时愣了一愣,待反应过来,即刻跪在了地上。
“臣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