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忽然反应过来些什么。
“你是裴印堂手底下的人?”容煜问了一句。
那人的眉心微蹙,矢口否认,“什么裴印堂,你是哪里来的疯子,穿的难不难女不女,赶快走远些,免得咱们伤了你。”
尚算客气,但不必细听,也能听出来那人语气中的不耐。
容煜站在原处,思量了些许片刻,道:“我与你家裴将军是旧相识。”
“什么相识?”那人的语调高了一些。
容煜知道这人是一定不信的,眼下自己这副模样也难为他有心思盘问。
“你把裴将军叫来,他认得我。”
身上没有信物,这人一多半又是新来的,容煜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能证明自己就是燕国的皇帝。
内院中传令找人,都是会分发画像的,容煜看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比对了半天,似乎仍有些不确定,那人又问容煜道:“你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
如实回答,只怕那人依旧不会相信。容煜想了想,道:“我是黎国人,你们在找人罢,我有他的消息。”
“如何信你?”那人又问了一句。
容煜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样,你缚了我的双手,将我带进去,无论我有什么消息,出现在兵营附近就是可疑的人,你汇报上头也是理所应当的。”
“也对……不对,你怎么这么熟悉?”
这人警惕起来,大有永远不放容煜踏足兵营半步的意思。
人就是这样,习惯了旁人的恶意多过好意。尤其是沙场上,相比善意,更愿意接受别人的恶意,这是乱世里最现实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