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皇叔最后对他说的话。
容煜见完人之后,就带着小容瑰进宫了。
再后来,当夜就传来二皇叔薨逝的消息。好容易从关外回来的人,连一夜都没有熬过去。
其他的容煜再记不得,只记得那夜盛京的风很大,下了一夜的冷雨。天上的雷声轰鸣,豆大的雨珠子夹着风一直在往窗户上砸。
小容瑰被偷偷藏在自己怀里,时不时仰着头问他一句。
“爹爹在哪里?”
爹爹在哪里……这个问题,容煜也想问。
只可惜,再怎么问也见不到了。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睡在茅草上的人紧紧蹙着眉。
一定是又梦见些不太好的东西。
江逸白走过去,坐在边上拍了拍容煜的肩膀,用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
这个人定是伤心极了,才会这样罢。
准是梦见了什么人,是父亲,还是祖父。
江逸白静静看着容煜,手上的动作也异常温柔。
自从与容煜住在一处,江逸白便发现睡梦中的容煜总是格外敏感一些。
一个白天总是带着威严,不得不成为众人依靠的帝王,只有在晚上才能卸下无形的铠甲,歇息片刻,但又不得不时时提防,甚至不能睡得太沉。
他多想能为这个人分担一些,哪怕能让容煜安安稳稳睡一个觉也好。
地上有些潮,江逸白解下自己的冬衣铺在容煜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