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等着,外头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
“昨儿长乐宫送来的栗子酥好吃,今日再给朕备些。”男人的声音很有特点,听上去暖暖的,跟冬日里的凌冽的寒风大相庭径。
秋秋的声音掺杂在其中,软软甜甜,十分相衬。
“好东西不能多吃,去年陛下紧着长乐宫送过去的瓜子嗑,咳了大半个冬日呢。”
“无碍,朕有分寸。”
血气方刚的年纪,上点火不算什么。总不过咳了两三天,太后足足说道了他大半年。
说笑间到人从偏殿晃过去。
容煜其人样貌实在俊朗,虽然经年征战沙场,眉宇之间的戾气却不重,更多的是贵气与傲然之气。比起君临天下的帝王,更像是哪家养尊处优的俏公子。
江逸白起了身,透过窗子,看着容煜远去的身影。
小孩儿的眼睛很漂亮,泼墨的夜色一般。
不多时,宫女们搀着太后过来。
并不是锦衣华裘,解了外头的斗篷,里面是素色的罗裙。先帝去的早,太后如今也是正当年轻的时候,样貌脾性皆不减当年。
江逸白看到太后,眸光略略滞了一滞。这样一个女人,叫他有些莫名的熟悉,就好似从前梦里见过。
太后将人打量了一番,只觉着小小的人,埋在厚厚的衣裳里看起来可人疼的很。
也不知这孩子,在西云受了多少的苦,脸上都没什么肉。
“既然来了,午膳就别回去吃了。”她说罢,走了几步,秋秋忙将椅子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