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片刻,顾砚点头。

“病人之前应该有过相关抢险经历,送过来的时候心搏停止,呼吸已经非常困难了,还好这次送的及时,暂时脱险,icu观察几天吧。”

“再迟几分钟,”医生顿了顿,“别的地方我不敢保证,至少在这里,我们只能尽力。”

‘只能尽力’,这四个字听的人心头一怔。

顾砚道谢,低垂的眸子越发阴晴不定。

隔着小小的探视玻璃,模模糊糊地,顾砚能看见床上缩成一团的周恙,身上插满了仪器,脸色苍白到极点。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从身后蹦出的小孩,一脸怯懦地把那些人拦在跟前,一口一个‘不许欺负顾砚’。

后来那小孩也确确实实把他放在了心上,分不清喜欢和爱的乖小孩,一直把他当朋友。

但那双清明的杏眼,又怎么骗的了人。

和周恙在一起,狼的天性总会被童真泯灭。

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轮椅上,昏暗的走廊回响着沉重的‘嗒嗒’声,与这黑夜格外相谧。

顾砚仰头,眉眼轻阖,挡不住的厌倦。

该结束的,都得结束。

御景苑的半山别墅里。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指尖燃着一丝猩红,神色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屏幕上。

小孩背着斜挎包,乖巧地站在柜台跟前,一笔一划地给粉丝签名,嘴角沾着害羞又软糯的笑,眉眼都在使劲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