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的是个年轻女护士,见晏钦面色惨白,还以为是自己给他上药把他弄疼了,“我会轻一点的,要?是疼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
女护士没见过这么俊美妖孽的男人,说话时面红耳赤的,不太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晏钦不觉得?疼,他的心因为过度震撼,这会儿正发?麻呢。
满脑子都是向婉音朝他扑过来时的样子。
她的出现对于晏钦来说,本来就已经足够惊喜了。向婉音扑来的那一秒,晏钦的本能反应是伸出手去接住她,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在戏中。
向婉音的出现,只会让他们尽心竭力快要拍完的一场戏作废。
那时候的晏钦根本没有顾及到这些?,他只是满心的欢喜,欢喜向婉音的到来。
他已经有两个来月没有见到她了,想
抱抱她,亲亲她,把她揉进自己怀里,感受她身上淡淡的栀子香。
向婉音的出现就像一场突然而至的春雨,湿湿嗒嗒地润进?了晏钦的心里。
可这顷刻间的温存,却转眼就被掉落下来的道具打断了。
向婉音护住了他,在最危急的时刻。
这一认知深深震撼了晏钦的内心,他呼吸滞住了,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流失,手脚一点一点变得冰凉。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什么,晏钦的心脏好像被人一刀子剜空了似的,说不清疼与不疼,就觉得?空落落的,有什么东西在流失,他无力?去悲痛,却有眼泪从眼角顺势滑落下来。
女护士察觉到他的泪时,还以为是自己上药的力?道过重,又把晏钦弄疼了。
只有晏钦自己知道,他的心没了……被那个奋不顾身扑进?他怀里来的女人,彻底拿走了。
……
向婉音是第二天上午醒过来的。
道具不是特别沉重,所以向婉音的后脑勺只是破了口子,并没有伤及头骨。
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医生说还得?留院观察一下,有些?微脑震荡的迹象。
向婉音的右手已经打了石膏了,除了拿筷子不太方便,其他倒是没什么大碍。
晏钦来看她时,窗外?阳光正盛。
金色的光芒从玻璃窗透进室内,洋洋洒洒地落在床头柜和地板上。
晏钦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那阳光便雀跃在了他的肩上,些?微晃眼。
向婉音靠坐在病床上,身上穿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头上缠了一圈纱布,右手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看上去好像挺严重的。
是以晏钦看她的眼神又哀又愁,满满心疼。
男人的眼眶微红,看着像是哭过的,眼下一片青黑,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晏钦这个样子,确实挺惹人心疼的,但向婉音却不知如何宽慰他。
两人相对,沉默蔓延许久。
久到向婉音都打算开口打发?他回去休息了。
男人却道:“还疼吗?”
很轻的一声问候,嗓音薄如蝉翼,脆弱得下一秒就要当着向婉音的面哭起来似的。
“上了镇痛泵,一点也不疼。”向婉音冲他扬了扬唇角,想伸手摸摸晏钦的脸,却碍于左手还打着点滴不
好乱动。
思来想去,向婉音只好轻唤了一声晏钦的名字,柔声道:“你靠近些?,让我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