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稍安勿躁,这件事,臣定然为您安排妥当。”陈怀恒咬咬牙,那包着骨头的皮激动得都凸了起来,看着松垮垮得身板霍地站了起来,支撑着桌子,声若洪钟,朝着门外喊道:“顾大人,劳烦您进来看看则个。”

喊罢,才转过来对着迟音,耷拉着眼皮,冷着脸森然道:“皇上,顾大人就在门外,叫一下就会进来。劳烦您往臣背后躲躲,咱们把顾大人骗进来再说。”

迟音:“……”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迟音倒是不在乎谁写,他只在乎结果。反正顾行知写是写,陈怀恒写也是写。是谁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配合地往陈怀恒背后挪了挪。还转过脸去,背对着门外,让进来的人不至于一眼看到他的脸。

“到底是什么样的妙笔秀作,能让陈老失张失致?”顾行知背着手悠悠然踏了进来,一双明晰的眼睛逡巡着不大的屋子。

“您过来看就知道了。”陈怀恒藏在胡须里的嘴动了动,这个时候还在忽悠顾行知。

顾行知一哂,刚要接腔,轩雅的眉宇在离近看到迟音的瞬间一皱,脸上如三月春风的笑容一僵。下意识地就想不动声色地退出去。

可还没动作,迟音就转过了头来,白皙的下巴轻轻抬起,淡漠森然的眼睛就那么静静望着他。一副你敢走出去试试的样子。

顾行知只能抿着唇僵在原地。望了眼迟音,再将眼神转向了陈怀恒,似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以及自己而今的境地。

“您这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在这儿钓鱼呢?”顾行知望着陈怀恒,不动声色得脸下,颇有些痛心疾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