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在当年答应做了陈怀恒手里的棋子的时候就注定一生蹇舛困顿,顾孑无望。这样的路太辛苦太绝望,让他永远只能内敛冷淡地观望着自己的喜欢可望,却从不敢主动去拿。彩云易碎,沈明河是在拼了全力去想要抓住自己那卑微到窘迫的一线生机。
迟音沉默了好久。才深深叹了口气,声音似有勉强迟疑道。“朕理解你,可下次不许这样了。朕会担心知道吗?”
“好。”沈明河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沉沉应道。
到底是没有给沈落看热闹的机会。
……
顾行知回京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之后了。
春光明媚,又是一年春闱时候。发榜的时候京城熙熙攘攘,不少寒门学子一飞冲天,春风得意马蹄疾,不知羡煞多少人。
吕谦拿着圣旨在城门口等着他。看他打马而来,脸上掬着笑,将圣旨递了过去。
一掀开,却是空空如也。
“赏你的。”吕谦眉目宛然,仍旧是光风霁月的样子,骨节分明的手举着圣旨,温声矫庄,却带着股难言的诱惑。“定西侯扫平江南,其功卓伟,当年承诺与你的。封侯拜相与成亲您随便选一样。”
“那还用选吗?”顾行知不以为意笑笑。一把接过圣旨,顺手拉起了吕谦。“我从江南跋涉而来,所之为何,难道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