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不是还咄咄逼人?怎么今日就松口了?沈明河干什么了?”迟音下意识地把话说得平静又诚挚。生怕吕谦觉得自己是在得意。到时候恼羞成怒就不好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吕谦这才抬起头,直对着他道。面上带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阴郁。

“你觉得朕会为这等小事骗你?”迟音瞪他一眼,气得头疼。怎么就不信任他?

“那他倒是待你不错。”吕谦有些恍惚,又垂下了头,轻喃道。“臣不愿你与他是厮混在一起,是因为这个人阴晴不定又手握重权。您身份特殊,若有一日,您发现被他玩弄于鼓掌,那输掉的可就不仅仅是您,还有这偌大江山。”

“说白了,就是怕被他骗呗。”迟音在一旁点点头,顺遂道。

“是啊。莫说您这位置不好坐。可古今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尔虞我诈,不折手段。沈明河有手段有野心。若是将主意打到你身上,那迟早变成一方祸害。到时候害人害己,你就是史书里的罪人。”

“你这样说,确实有些道理。”迟音应和着,说完,转过头去对着他,直白问道:“可你现在怎么就松了口了?”

吕谦这时候却不说话了。怔愣了好久,才叹了口气,清冽的眼睛望着他,复杂道:“摄政王沈明河并不如世人看到的那般光鲜。沈家盘踞百年,沈明河与之相比就是蚍蜉撼大树。”

“这样的话,别人说过很多。若是因为此就对沈明河改观,那大可不必。”迟音心里一动,知道吕谦怕是隐隐察觉到了沈明河的目的了。可一想到,顾行知为沈明河卖力已久。那吕谦知道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他想要做的事危机重重。”

“那您是盼着他早日短命还朕自由。才勉强同意朕一时糊涂的?”迟音耷拉着眼皮,漫不经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