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出宫在马车上迟音便发现了,这人就是一个纸糊的老虎,你弱他便强,你强他就弱。看似惯觑风月地凑过来和你调笑,实则比谁都要脸,哪怕就是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也能让他坐如针毡。

既然是这样,那还谁怕谁啊。最怕有人面如嫩笋一样清新,实则是个看颜下菜的老色批,最喜欢心里稳如老狗地拿人寻开心。迟音这么多年也就不要脸这个优点贯穿前世今生,从未改变。

刚好,就这个优点,治沈明河,完胜。

果然,没一会儿沈明河脸上便浮起一抹红晕。轩轩如朝霞,漂亮得连那清凌的凤眸都挂上了一丝明媚。

到底是沈明河先坚持不住将头撇了过去。轻咳一声,盖过脸去,只给迟音看到一只通红到快要熟透的耳朵。

“哈哈哈……”迟音连自己都没发觉地就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儿。咧着一排牙齿,面色绯然。

“放肆。”沈明河低声呵斥一声,指节如玉的手慌乱地端起茶来猛灌了一口。

一通反应激得迟音捂着嘴,笑得弯下腰来,不敢让他看到自己得意忘形的样子。

怕被打。

待到笑完了才抬起身子,硬撑着脸,歪着头道:“顾行知这是什么意思?你来朕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沈明河这才挫败地回过头来。无奈地看眼仍然笑得眉眼弯弯的迟音,恨恨地拨弄了把他被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才叹气道:“朝上早已经鸡飞狗跳,怎就你这里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不还是咱们摄政王护驾有功?让朕能躲在这里优哉游哉,不谙世事。要朕说,一个两个地斗狠杀伤又如何?至少关朕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