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天北风呼号,黑云压顶,迟音披着披风站在外边,觉得风像刀子一样往脸上刮。冻得连鼻涕都硬了。

迟音只能在心里一边骂沈明河一边跺着脚。

可惜无济于事。迟音若是不进去,只怕就是见不到沈明河。

他能等,朝堂之上却是不能等。沈明河这傻逼定然是在故意气他!

不知不觉,天气越来越冷。迟音以前从没在冬天呆在没有地龙的地方那么久,而今只站着都觉得那寒意入肺腑,哪怕穿几层都觉得透心彻骨的凉。

王小五不甚理解自家主子为何这般执拗。那门口又无人拦他,怎就不能去了?便是不能亲自去找,将摄政王召到自己殿里,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谈不就行了吗?

怎至于天天如同个冰雕一样杵着?

“你不懂。”迟音边吸溜着鼻涕,边捧着王小五给他换的热乎的新手炉,裹在厚厚的披风下边被吹得脸色发紫,眼睁睁由着手炉的热气快速消失。

若是沈明河真能坐下来好好听话,他又何必这般委屈自己?拦住自己的从不是这近在眼前的一道门。

而是沈明河坚若磐石的一颗心。

他若是铁了心不回头,而自己有没有办法劝他回心转意。那么即便进去了,又如何呢?不过是自己呶呶不休,与沈明河再气得不欢而散。

这是迟音与沈明河的相互博弈。这也是沈明河非要让他自觉走进去的理由。

沈明河想要逼自己进去,不过是想要再一次告诉自己,他心意已决,哪怕你好言相劝也无济于事。

杀伤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