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迟音略一抬眸,一张脸欺霜赛雪的,泛着一股子冷静的明晰。

沈家就沈家,上辈子他能让沈家湮没在这权力倾轧下,这辈子,他照样能让他们走向尽头。

……

残阳如血,照着这苍凉黄昏里的血腥变革。与重兵把守的乾清宫相比,隔不了多远的昭阳殿显得格外宁静。唯有寒鸦飞过的时候,那静谧到肃杀的氛围才能让人惊觉出这隐在暗处的把守重重。

昭阳殿院子里的木芙蓉开的旺盛,浓碧浓碧的叶子卷着大片洁白的花,在微醺的暗色光影里让人觉得宁静又热切。

沈落挎着剑慢悠悠地闪了其中一间屋子。刚进屋便被混杂着药味儿的血腥味儿冲得皱眉。忙不迭关上门,大步往里屋奔去。

“你传信说你这里无甚关紧,我才先去试探他的。”沈落望着在床上坐得笔直,却明显伤得厉害的人有些不忿,剑眉拧着,面色凛凛。

“他如何了?”沈明河听到了沈落说话才睁开了眼睛。本就瘦削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今没了一点血色,比那最白的宣纸还要白。

“比你好。没病没伤的,还挺倔。”沈落似笑非笑地敷衍回一句,边说着利落地挽起袖子,找到这屋里备下的药盒,要给沈明河上药。

哪怕事先有心理准备,可待撕开后背洇红了一大片的衣服,那斑驳交错的伤口和早已翻出来的白肉还是不由得让沈落深吸口气。

“得亏你还能将背挺得那么直等着我来给你上药。再等一会儿,只怕我也不用来了,血早都流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