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角落里,谢窈突然挣脱了护卫的钳制,从后方冲了上来,一把抢过那圣旨,看了又看。

“赐婚……赐婚……”

她身子一晃,跌坐在地上,手指用力抓着那道圣旨,受了巨大的打击般地,又哭又笑,疯疯癫癫。

“你为她做到这般,这般……为了她……哈哈……哈哈哈……”

王氏一见这般狼狈的女儿,连忙上前,蹲在谢窈的身前,握着她的手,“这一夜你去哪了,去哪了啊?”

今天早上谢窈房里的丫鬟惊慌失措地来禀告,说昨夜谢窈一夜未回房休息。

她院里的丫鬟和小厮全都被人用药放倒,以致于谢窈整夜未归也未有人及时上报,直到清晨,有丫鬟先醒来,回到房中见被褥整整齐齐地放着,而谢窈包括她两个丫鬟全都不知所踪。

鸡飞狗跳过了个早上,紧接着媒婆上门,玄麟卫围府,首辅上门抢亲,一桩桩件事发生,叫人毫无喘息的时间。

谢窈疯疯癫癫地抓着圣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将王氏的问话听在耳中。

只见谢窈突然将圣旨用力一扔,袖子往上搓了搓,露出她满是红色抓痕的手臂。

她好像突然疯魔了,用力抓着自己,四处挠,指甲用力抠破了皮肤,渗出了血。

脖子上,胳膊上,在衣服遮掩下看不到的地方,几乎快要没有一块好皮。

她尖叫着,指甲缝里都是自己的皮肉和鲜血,“母亲,好痒,我好痒啊呜呜……”

“阿窈,你怎么了……沈长寄!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王氏抱住谢窈,声嘶力竭。

沈长寄轻笑了声,没回答她。

谢家人该庆幸,阿汝手上的伤只是皮外伤,否则便不是这般轻飘飘就能揭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