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寄那日上门,直截了当地问敬义侯:“罗家对侯爷如此费尽心机,您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冒如此大的险,也要将您拖入同一阵营。”
那时还未查明罗期兴与西戎有关。
当时敬义侯沉默了。
而如今,在万寿节宴席上,敬义侯道:“沈大人,借一步说话。”
“在此便可。”
敬义侯微怔,点点头,“也是,避人耳目倒显可疑。”
他亦听说陛下已对首辅不满,突然有些后悔方才的提议,他险些将首辅大人害了。
他顾虑人多眼杂,压低了声音,“我思来想去一月有余,姓罗的或许是看重我手上的旧部吧。”
敬义侯早年征战沙场,戎马半生,虽已致仕多年,但仍旧与军中旧部保持联络。
他的老部下们如今大多在军中充当要职。
“我已是个糟老头子了,无权无势,也就剩下这点价值了吧。”老侯爷苦笑道。
成宣帝多疑,敬义侯选择在辉煌时隐退,亦是为明哲保身,只求一个安稳的后半生。
沈长寄未说话,从桌上拿起酒杯,冲敬义侯举杯,而后痛快地一饮而尽。
敬义侯走后,沈长寄借口醉酒,与皇后娘娘交代了一声,便悄悄从宫殿里出去了。
谢汝一直分神关注着沈长寄那边的情形,眼见着他出了殿,自己也愈发坐立不安。
“魂牵梦萦,望穿秋水啊……”柳愫灵拿着酒杯,摇头晃脑。
谢汝抬眼,嗔了她一眼。
“去吧,姐妹,当我不知道你手里攥着个纸条条?”柳愫灵一脸看穿的神情,“我这个月老帮你遮掩着,且去与你情郎幽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