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汝从瓶中倒出一粒丸药,打断道:“这是何物。”
“……护心丸。”沈长寄咽了咽喉咙,又主动找出了一个黑色瓷瓶,“这是镇痛散,我也没用过。”
谢汝将那丸药放在鼻子下头闻了闻,又打开黑瓶闻了闻。
嗯,有断魂草,活麻,藏茄,博落回,白药……
谢汝:“……”
都有毒。
“贺离之是吧,你们有血海深仇吗?”谢汝绷着小脸,十分严肃地问,“他是不是想毒死你?”
沈长寄忍俊不禁,弯下腰欲将她揽进怀中。
谢汝冷着脸推拒,“说正事,别动手动脚。”
男人双手举过头顶,“好,不动你。”
他回味她的话,又忍不住笑了,“他说过有毒,叫我能不吃便不吃。”
“那他还给你??!!”谢汝坐在榻边,手中的木杖使劲儿敲地面。
庸医!!
草菅人命的庸医!!
沈长寄笑道:“他怕我忍得辛苦。”
药虽有毒,组合起来看似能要人命,却意外地能缓解两分他的痛楚,且他不会死。
贺离之想不通,研究不透,只用“世间奇事”来形容他。
心疾之苦,痛彻心扉,非是寻常人能受得住的。
若是要形容,沈长寄觉得那是一种生生将心脏撕裂的感觉。十指连心,心在撕扯的同时,十指也会疼到麻木。
不过他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一月又一月,一年复一年,春秋更迭,四季变换。疼痛便如喝茶吃饭一样寻常,这一日于他而言,与往日也无甚区别,他照常上朝,照常办公务,叫人瞧不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