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姑娘家的心思怎得如此难猜,简直比堆积如山的繁冗的公务还要棘手。

他想的入神,步子渐渐慢了,被后来人追上。

“首辅大人早,听说您身体抱恙,可还好?”

沈大人官缘极差,能如此搭话的人屈指可数,这位便是刑部尚书袁别。这位袁大人是个老狐狸,见人三分笑,没见他跟谁红过脸,总是和和气气的把案子办了,有些颠覆沈长寄对于刑部的认知。

“尚可。”

“大人,下官给您提个醒……”

金殿上,敬义侯不依不饶、口吐飞沫地控诉首辅,千字小文章只讲了个开头,沈长寄突然从队伍里走了出来,跪在殿中。

敬义侯不知他这是闹哪出,惊得忘了悲痛。

沈长寄跪拜在地,头压得很低。

“禀陛下,冯二公子死在归家途中,臣亦十分惋惜。玄麟卫却有脱不开的干系,臣御下不严,此案又出诸多纰漏,陛下顾念与敬义侯情谊,令臣停职也不为过,臣不愿陛下为难,自请回府闭门思过一月,此乃奏折,请陛下恩准。”

大殿之上,瞬间鸦雀无声,片刻后,群臣沸腾。

都看沈长寄不顺眼,恨他武断专行,惧他冷血从不留情面,但又都得靠着他,毕竟首辅大人确实是把好用的剑,许多他们不愿做的事,便是由沈长寄来当这个恶人。

他们已然习惯,就连成宣帝也不能没了他,此时他却说,要撂挑子不干了??

成宣帝只想借着此事敲打敲打沈长寄,叫他收敛一二,不曾想这一棒子下去,力使大了。他从龙椅上坐直身体,刚要劝,却听沈长寄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