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间一酸,说着说着倒是自己委屈上了,气的想掉泪,合着她连周娜也比不上。不过想想倒也是,周娜好歹还是江知言初恋,她算什么?一个被强塞进来的家族联姻利益牺牲品罢了。

两人僵持着,沈稤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半躺着的姿态坐了起来,可那躺椅一点都不好坐,沈稤坐的那个位置凸起的,椅子有些摇晃,她双手扶着椅子,背脊看起来坚拔又固执,像个生气的小孩儿。

江知言目光飘远,他下意识地想去拿烟,但想到沈稤在,又忍住了。

“以前,是我有能力,所以我坚定,现在,是因为我没有能力,所以我无法坚定。我连照顾你的能力都没有,你选择离开,不是很正常吗?我从来不强迫别人。”

即便是他真的很想把沈稤留在身边。

“可我过得很好,我又不是孩子需要你时刻无微不至的照顾。”

“可你摔下楼梯的时候我连抱你都没办法,你没办法走路的时候我甚至扶不了你,我想给你做点吃的,可我都没办法碰到锅,这不可笑吗?”

那天,他看到尤舒靠近沈稤,甚至面对尤舒的挑衅,他都无能为力。那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输的最为失败的一次。

他的无能,他的落魄,都全数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那一瞬间,他觉得好像重生以前,沈稤指着他,辱骂他是个废物,嫌弃恶心的表情那么的明显。

其实他一点都不正人君子,他也不是那么端方自持。当时他很想使出所有手段,让尤舒在这个城市生活不下去,让尤舒再也没有办法出现在沈稤面前,他压抑了很久的邪恶,好像都在那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所以他对沈稤的态度都有些控制不住。

其实他是个因为长久的身体不便,备受各种目光困扰,心境也开始扭曲了的人。

“我以前可以选择的时候,是因为我不够爱周娜。现在我没得选择,因为我自私地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可要是你想走,我没有资格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