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去送一送吗?”
“明日是回风的周岁礼,便不送了,你们招呼好恩人。”
“恩人吗?”琬贺从门外离开,突然觉着周围有些冷,她攥紧泛白的骨节,惨然笑了笑。
“爹爹,琬贺好想回家啊。”
离开的前一夜,她攀上了最高的屋顶,杜松子是小画从山下买的,透明的酒液流进喉咙火辣辣地热,却很好地舒缓了她胸口的闷气。
她用力砸碎洁白的酒瓶子,碎沫溅了一地,她瘫在碎片之中感觉不到锋利瓷片划破血肉的痛。
鬼是感觉不到痛的,可是胸口的起伏是什么?
眼泪顺着眼角流到耳廓,琬贺终于低低地哭了起来,“顾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遇见你?”
“你为何要去鬼市求药?”
“你为何用那双眼睛看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她?”
“贺儿,我也是贺儿啊,为什么不可以看我一眼?”
“我为什么要心悦你啊?”
“爹爹,我好疼,琬贺好疼,爹爹,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