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笑了笑,“那你回礼了吗?”
“送是送了,就是——”
裴念念拿起那张纸,呆呆地六个大字,是她和小和尚的名字。
字不如其人,透着一股执拗的傻气。
她难得有些羞,“小和尚心怀大得很,天下苍生为己任,我不太懂,但是我知晓小和尚是想永远做个好人,想做个能渡了天下人的好人。”
她细腻的指腹摩擦过“平”字,“可我不会写那些字,只会我们两的名字。”
干涸的墨迹被贴近胸口,裴念念晃了晃腰际的流苏,“我的意思是,虽然我并没有多么热爱这片河山,但是小和尚很喜欢,所以裴念念愿意陪着陆子平渡这苍生。”
“你说,他会明白吧?”
她的声音又脆又甜,画面毫无预兆散开,空气中只剩了淡淡的涩。
陆子平脸上的黑线逐渐消退,露出清瘦的那张脸,眼里的血丝让人苍老了好多。
顺着墙壁,他终于感到了背上那阵磨人的痛,一跳一跳地勾住了所有的温度。
冬天好冷。
骨剑“骨碌碌”旋转起来,陆子平身上所有的黑线被绞碎,细末的颗粒源源不断被吸收。
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
陆子平瘫在地上,黑气像水流撤退,那双眼有些空洞,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门口终于被彻底让了出来,罗依依搀扶着薛洛,艰难地走出去。
门外飘了无尽的花瓣,偶然有一片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