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守千金的行为也颇不合常理,”祝璃压低声音,“这寻常女子若是情郎逝去,还有了身子,定不会再乱跑,怎么会跑去庙里修仙?”

她补充道,“香火缭绕之地,对胎儿很是不利。”

“还有还有,”罗依依喝完最后一口鱼汤,下巴还挂着颗葱花,“听那两位大哥所言,上山的人至今都没有下来过,修仙也不是关禁闭,见一见家人应当不为过吧,又不是修的什么无情道!”

她无知无觉,说得犹自高兴,突然瞧见薛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你瞧我做什么?”

薛洛靠近她,突然笑了一下,慢慢把呼吸都喷洒,“罗姑娘,你是在用下巴吃饭吗?”

钻进房中时,头发上的冰霜瞬间都化去了,屋里燃着座小炉子,整个房间雾腾腾的。

罗依依猛灌一口水,“啊!烫!”

祝璃笑着给她沏了杯温茶,“你慢点,刚滚开的茶。”

热水流进身体,罗依依冻僵的身子总算找回了一丝知觉,“渴死我了!柳城真是太冷了,我觉着我头发丝儿都要被冻住了。”

“呵!”随后进屋的薛洛冷哼一声,“怪谁,你自己不愿意加衣。”

“我,我那不是看下午天晃晴了吗?”罗依依埋怨道:“你别打岔了,我还要给顾大哥祝姐姐汇报情况呢。”

“这卢家千金单名一个焰字,她的确有一个侍卫情郎,名唤钟信,私奔当晚就被太守乱棍打死在了路上,他家中穷,卷了个席子就把他扔进了沙汀后山的乱葬岗里。”

罗依依又灌了一口水,“卢焰被带回家中之后就被锁了起来,还不知钟信的消息,就使了个小丫头去打听,这丫鬟平时也算胆大,一路去了乱葬岗,回来时就疯了,也不知瞧见了什么。”

“卢焰自从知晓心上人遭遇之后便日日噩梦,半夜疯跑出去好几次,后来把脉号出孩子之后也依旧如故,每不知怎么,一个月前,突然半夜瞒着家中人自己半夜上了山,入了那禅元寺,之后再也没有人瞧见她。我与薛洛今日也去了太守府瞧了,那儿都空了,说是举家都迁去禅元寺要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