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半扶着门框,蹲下去,木屋拐角处跳来一只兔子,被女人捞起。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揪着兔子的耳朵将它抱起来,放进怀中抚摸。
“原来是你啊,”妇人对着兔子自言自语,“我以为是今日相公回家的早了些。”
“嘶!”兔子在她怀里挣扎起来,竟然张嘴咬了她一口。
妇人吃痛放手,失望地看着兔子跑远,颓然地向后靠去:“我这副身子,总该习惯不招待见的不是?”
她闭上眼,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美丽的脸也扭曲起来:“我这般苟活下去,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刮了阵风,带下几片叶子,吹动妇人的衣摆。
“咳咳!”
她用帕子掩口咳起来,汹涌的胸前剧烈起伏,脸也涨得通红,随时都像是要喘不上下一口气。
阳光下,雪白丝帕上那一滩红格外刺眼,是血。
妇人无奈地摇摇头,强撑站起来转身走回屋中。
薛洛与祝璃看得格外清楚,妇人身后冒出的那一团,是狐狸火红的尾巴!
两人从树后出来,脸色都十分复杂。
罗依依坐在台阶上,夏风卷起她轻纱般的裙边,在黄昏中扬起最朦胧的一块浅碧色。
里正府门口的车马渐渐稀少,到最后连行人也没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