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像后传来极轻的声音,气若游丝。

被唤素婶的女人忙踉跄起身,冲到了神像背后。

一身白裙的女人瘫在稻草堆中,细长的眼,吊着眼尾极其怪异,尖嘴猴腮,面上苍白,两颊凹陷,身上布满了血迹。

素婶泪眼婆娑搀起她,“神女,你吃一点吧。”

神女摇了摇头勉强坐起,掏出木匣匕首和一只锦囊交予她,“素婶,你替我留着这两件东西,将来交予同样拥有盈草气息的人。这个锦囊待我死后十天你再拿出来看。”

“不会的,你是神,神怎么会死呢?”

神女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却比哭还难看,从怀里掏出一枚种子:“最后一粒,是你的报酬。”

素婶哭着摇头,把种子推回去:“若不是神女,我这辈子哪里还能和我的孩子相见,这已经是大恩,我哪里还敢要这报酬。”

神女苦笑着闭上双眼:“你会用到的,素婶,你去吧。”

“好。”素婶擦了擦眼泪,轻轻把神女靠在稻草上,转身出了殿。素婶刚走,神女便睁开眼,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依依也依着她的唇动了动,说的是:“对不起。”

第二天,村里的花草一夜之间全都枯萎了,素婶又来了殿里,从袖里拿出块白馒头去了神像后面,却见稻草堆旁的神女早已浑身僵硬冰冷。

素婶扑在神女身上哭了起来。

忽然听见门外一阵躁动,她止住哭声躲在门后:门口来了不少村民,拿着锄头棍棒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口。

素婶十分害怕,但外面的人进不来,只能不停咒骂喊话,群情激奋,活像要吃人的野兽。

素婶哪敢出去,她躲回神像后却发现神女的尸体不见了,稻草堆上停了颗嫩芽种子。

素婶含着眼泪拿起,瑟缩在角落。

第三日,门外的村民说着家禽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