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凉像是没听到系统的提示,明明检测出他的兴奋值满格,状态良好……

系统接着安静如鸡,它只需要做好一只工具统,不跟宿主产生过多的情感,这是老统告诉它的经验……

贺凉说不清自己在哭什么,但眼角就是酸胀得不行,滚烫的液体盈涌着,憋在心里的某股情绪跟着被浇灭……

军雌捧着诚挚炽热的情意靠近,收获的只有态度冷硬的拒绝,他携着遗憾陨落在蓝星,又在遥远陌生的时代彳亍了不知多久。

如果他没有遇上系统,光是想想……心底就会泛起抽搐的涩意……

贺凉终于承认,他曾经是被那满腔热忱触动过的,他只是不能理解心底那股莫名的感知。

在遇到能让他产生相似情绪的赫提后,他又习惯性地想要弥补什么……以至于不论是结伴的要求或是其他……

明明军雌给予的纵容是他拒绝的最好工具,但他从未想过……

仔细回忆,没谁会疼惜、或是……想要亲吻自己兄弟的额头、鼻梁、眉眼、以及温软的唇瓣……

也没谁会在兄弟意识不清时给予他安抚……

厄托星的往事历历在目,他自以为是的兄弟间的“帮忙”、以及死不承认、愚蠢地买一只亚雌、提出离婚……像是固执地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轻细的响动不远不近地坠在身后。

贺凉停驻,那阵细响也跟着停滞。

“你……”贺凉顿住,这地方并不适合叙旧。

他自以为隐秘地擦了擦眼睛,仍旧没有回头,“先回房间吧。”

两虫一前一后地走着,“啪嗒、啪嗒”跟不足以捕捉的细响……

真奇怪啊……明明都穿着拖鞋,为什么赫提的脚步声那么浅,像他的虫一样温柔,默默守护在身后……

贺凉的表情在看到门口散开的碎布时僵滞,他转过头,在屋里明亮的灯光映射下,眼角的殷红分外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