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了眯眼,斜睨着他好一会儿,似乎在揣度他话中真假,直把他看得头皮发麻,才收回了视线,露出了一点笑意,伸手扶他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是贾师兄,对不住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胆子小,不喜欢有人站在我的背后,怕有人要害我,师兄若是找我有事的话,还请到我面前说话。”
关云峰又气又无奈,只好强忍下怒气,揉着被撞到石碑上撞得生疼的后腰,微笑道:“也是也是,是师兄我冒失了。”心下却在吐槽:“你要是胆小,全天下的人都是了。敢对我这个宗主动手,哼,等我拿到了寒光剑,我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师兄,该走了。”我望了一眼前方闯阵的弟子们,现在已经剩下了我和他站在队末,便说。
关云峰眼珠一转,马上提议道:“要不,越青兄弟,咱们师兄弟组个队吧,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我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却没有戳穿他,反而微微一笑,道:“好啊,师兄。”
原主越清岚本就是眉眼精致,肤白貌美的人儿,此刻虽然我稍稍改变了一下容貌,但依然是俊美无比,那轻轻浅浅地一笑,当真有倾国倾城之姿,一时间到让关云峰有些心跳加速,脸红耳热。
关云峰本就是个男女不忌的,不然他也不会看中越清岚,与他发生关系,虽然也有夺取他气运的谋划,也有着看见美人走不动路的习性,在他的盘算里,既可以利用越清岚成就一番事业,也可以顺便把美人给睡了,何乐而不为?
此刻,死了一个越清岚,又来了个越青,长得还那么漂亮,特别是那小模样,那笑容勾的人心痒痒的,他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原本打算得到了寒光剑,就把面前这青年给除掉,现在倒又想在除掉之前不如把他狠狠地压到身下,好好地搓圆捏扁,玩弄一番不是更好?
他倒是的一手好算盘,心里也暗爽,但等到站在剑阵之中,看着那一柄柄呼啸而来的剑阵,原本还打着利用越青对付那些迎面而来的飞剑之时对越青进行偷袭,却没曾想越青手中一把亮琤琤的银白色冰剑密不透风,破阵也是须臾之间便完成了,毫无费劲的样子。期间,关云峰看似有无数机会,但每当他自己以为找到了空档、有机可乘之时,越青总会敏锐回头,观察身后状况,还会故意把飞剑引到他的面前,让他手忙脚乱,无瑕再去偷袭越青。
偷袭屡次不成功,关云峰也难免焦躁了起来。
难道那个越青还能这样一路杀到有着寒光剑的洞府去么?
关云峰越想越心烦意乱,心不在焉,甚至已经不大注意周边的状况,结果一不留神,他的脸上就被几道剑风绞出了血痕,一时惊慌,又一脚踩空,狠狠地摔了个大跟头,这一摔不要紧,要命的是,那一摔踩中了一个隐藏的机关,一时昏沉之间,便见数道剑网朝他密密麻麻地袭来!
若是他避不开,怕是转瞬间就会被绞成碎片、命丧当场!
照理他堂堂一介宗主,面对这种致命危险,肯定有应对的措施,不至于如此惊慌失措,但关键是,他这些年来,怠于修炼,修为停滞不前,致力于专营权术,对于如何应战、如何化解危机完全没放在心上,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应对失措,连腰间的佩剑都忘了拔,本能地闭眼护脸,根本没有去想如何脱身。也幸好他改变了容貌,否则,要是让本宗门弟子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还什么元婴期修为的宗主,比个筑基期的弟子还不如,不笑掉弟子们的大牙才怪!
我心中暗笑,从剑上跃下,身形腾转,硬是替他挡下了万千飞射而至的剑光。
金光迸溅间,我一把拉起了关云峰,道了声:“走!”
关云峰昏昏沉沉间,被我单臂从地上扯起,拖上后背,纵剑而去。
因此,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早就扯下了他腰间的储物袋,随手就扔了出去。
而储物袋里放着的正是那枚玄元珠。
关云峰特意存放在腰侧储物袋里,本来是打算随时用来转移。
掠夺者系统察觉到了宝珠的遗失,顿觉不妙,着急大叫:“宿主!宿主!”
然而关云峰被那一阵飞剑给吓丢了魂儿,又被摔得昏昏沉沉,根本听不清它在说什么。
系统权衡再三,觉得倘若遗失了宝珠,就当真是得不偿失了,只得咬紧牙关,扣除了一定的经验值,打算将那宝珠数据化后重新夺回。
谁想,它还未动手,一只雪白的步云履便轻轻地踏上了地上的储物袋。
糟糕!
那系统抬目看去,发现那人微微歪头,竟然也在盯着“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