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感官被调动起来,心里隐隐升起一丝期待。
穿过几个展馆,他们来到一个宽阔的展厅,黑色金属架支起一排排射灯,照射出每一个展品独特的生命力。
浩瀚黄沙突然擎出一只手,那手虬卷、挣扎、暴起一根根青筋,充满了生命的力量。
一只黑猩猩扒住囚笼,有力的双腿支撑着庞大的身躯,他仰望天空,突起的眉骨下,兽瞳射出道道精芒,鼻尖皱出深深的褶痕,正龇着锋利的牙愤怒地咆哮着。
一个女孩全身被绷带捆绑,单薄的身躯挣扎出一个弓形,用绷带捆绑的手捂住脑袋,单单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洛云衢看他沉浸在某种思绪里,不由好奇,“喜欢这组作品?“
步卿允没回答他,绕到下一个作品前端详,看不出喜或是不喜,直到他把展厅所有作品看完,这才和洛云衢慢慢走出展馆。
“没有喜欢或是不喜欢,”步卿允开口,“只是想到一些人和事有点儿感触吧。”
“有什么感触?说来听听!”洛云衢侧脸看他。
步卿允沉吟片刻,“大自然或者说人类社会都有一套生存法则,冥冥之中左右着你我,生命的长久和自由似乎是个相反的命题,但如果有一天让我选择,我还是会选自由。”
“如果有一天,你连选择自由的权利都没有时,该怎么办?”洛云衢问。
步卿允显然不想面对这个问题,语气有点挣扎,“就像中午那个女孩那样,我会坚持、会等待,如果连那样都不行,我会保持灵魂的自由。”